这一日,兰园里,被鹤兰因的聘礼给堆满,仆从都得踮着脚走,多到没地儿站。
鹤兰因的确也做到了,别人有的她也有,只不过拓跋朔兰想要的,并不是这些东西。
鹤兰因换了一身枣红色的缎花锦袍,走到兰园:“夫人,宾客们都到了,你准备好了吗?”
那些宾客其实对拓跋朔兰已经有所微词,说她不懂大周待客的理解,这样的场面怎让府中主君出来接客?
嫁了人就得入乡随俗,不能端着公主架子。
可她是匈奴人,并不知道这缘由。
鹤兰因对那些宾客说,是他们自己来早了,自己等着。
拓跋朔兰后背都急出汗来了,她有些焦急的坐在铜镜前不熟练的描着眉。
那螺子黛在两条眉毛上重重落下,弄断了几根不说,还将自己的眉毛化成了两条黑色的毛毛虫。
她看着铜镜里丑丑的自己,生气道:“我不出去了,我怎知道大周妇女的妆容如何化,我不化了!”
鹤兰因的府上连一个会梳妆的丫头都没有,伺候的嬷嬷笑说,这还不好啊?
这言下之意,奈何她并未听懂。府上常年有女眷,才会找会梳妆打扮的丫头。
乌日娜手中拿着断掉的眉笔:
“公主莫急,咱们重来一次,再试试?早知道当年皇后娘娘送来的胭脂水粉,咱们都勤快的练练的
鹤兰因的俊容映在铜镜里,温润似月的眉眼看了看她:“描眉,得一笔一笔轻轻画上去,你下的力重了
他伸手,乌日娜便将断掉的螺子黛递了上去后,就不敢说话了。
他弯下腰,轻轻伸手抬起拓跋朔兰的下巴。
那张绝伦好看的面容一抵近她的时候,拓跋朔兰依旧心跳加速起来,慌张的闭了眼。
鹤兰因用柔软的指腹将她双眉上多余的黛色给抹去,再用那半截螺子黛在她眉毛上轻轻描画起来:
“你眉形好看,不用多做描摹,顺着轻轻着色便是
化完,拓跋朔兰缓缓睁眼,发现两条难看的黑色毛毛虫不见了。
但鹤兰因画的眉毛不算纤细,保留了她本就有几分的英气眉宇,心底顺畅半分:“鹤大人倒是跟我不同,练过手的
鹤兰因淡声回:“练过,在丹青上
拓跋朔兰起身,又突然觉得自己一头辫子不大好,还是匈奴女子的装扮:
“乌日娜,还是把我的辫子给卸了吧,梳一个大周妇人的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