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下马车前,又回头道:“殿下和兮风先回吧,我自己回王府。”
谢停舟没下车,看着沈妤步入店内。
兮风往后靠着,微侧着头说:“他如今不避着殿下了,想来是开始有了信任。”
谢停舟食指挑起一点帘子,从那缝中看见掌柜将时雨迎进了内室。
沈妤问:“有绿药的消息吗?”
掌柜沉重地摇了摇头,走到桌边拉开抽屉,“不过有封从洛州的来信,今早刚送来。”
沈妤点了点头,打开信边看边问:“沈府可有音信?”
“这……”掌柜欲言又止。
“说吧。”
“是,”掌柜道:“信是我亲自送的,顺便提醒了二小姐一句,她说……”
掌柜小心翼翼道:“她说沈家大小姐己经死在燕凉关了,哪里来的宵小竟敢冒充沈大小姐,莫不是想来骗钱的。”
沈妤看完,拿信的手垂在膝上。
“如今可要再送一封?”掌柜试探着问。
“不必,”沈妤道:“我亲自去找她。”
走出店外,谢停舟和兮风竟还没走,并且将马车停在了一侧,免得挡着进店的客人。
沈妤上了马车,她是个聪明人,不会问让人尴尬的问题。
总不能问他你怎么还没走,然后等着他说一句我等你。
马车行驶在嘈杂的街道上。
沈妤想起红翘的来信,于是问谢停舟:“那批粮草,说是运粮官死在了路上,那批粮草不知所踪。”
谢停舟“嗯”了一声,“据说粮草被齐昌府境内山匪劫了。”
这几年大周的情况越发不好了,贪官横行,民不聊生,有的庄稼户辛辛苦苦种上一年,交完公粮还不够吃饱饭的。
灾民越来越多,不少吃不上饭的干脆落草为寇,好歹能混上顿饭吃。
这也导致如今大周境内盗匪横生。
“哪个山匪敢劫前线的粮草?”沈妤冷哼了一声。
“所以我说是据说。”谢停舟慢条斯理道:“如今朝廷缺人,一个剿匪至今都没能理出个章程。”
“不能让各地藩王去剿匪吗?”
谢停舟摇了摇头,“同绪帝生性多疑,他敢让藩王带兵离境么?”“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