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梨神态也柔缓,“吃什么?”
“虾仁蛋羹,红豆粥。”
郁梨下楼,越过他,在餐桌边坐好,“红豆不好煮,厨师下午就来了吗?”
她轻声细语,不算温柔,姿态落落大方。眉眼不含笑,在灯火中一片细腻纯真,朦胧安定的氛围。
傅瑾时凝目看几息,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从进门起,佣兵们四散消失。郁梨知道他们会分批在别墅四周值夜,但警惕应该不高。
毕竟不是预防带刀枪武器的正经敌人,只是‘保护’她这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以防她出去遇到危险。
倘若,傅父的人找来这里,两方起冲突,她乘乱离开,机会能有几分?
新来的女厨师,年纪不大,先送上来一碗蛋羹。
郁梨心事重重,没多打量,闷头塞完。红豆粥上的时候,她如何也吃不下。
“你饿吗?”她把粥推到傅瑾时手边,“夜晚雪地开车,集中精神也耗神。”
傅瑾时今晚格外爱凝视她,目光久久定格在她脸上。按以往经验,这种目光是他爆发前兆。
郁梨心里一咯噔,手心登时冒汗了。
“上楼先睡。”他说。
郁梨惊怔缓过,转身离开。
傅瑾时进房间时,郁梨开着灯,已经睡着了。
夜色太深,周围太静,灯光熏黄柔和,流淌在床头。她长发披散在枕头上,蜷缩的睡姿,被子遮住口鼻,只露一双酣睡的眉眼,在光影中清澈又柔美。
傅瑾时撩开她勾上脸颊的一缕发丝,手掌贴上她脸颊,无声无息,他整个人亦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