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梨脸上神情快要崩塌了,“那他们养大我,为什么——这么想我,这么敌视我?”
为什么突然不爱她了?
关于这四年,郁梨始终想不通,就算她不是亲生,可十八年亲子融融,那些温情,疼爱,倾心教养,一日一日,一点一滴垒成高墙。
就算全球升温,冰山融化也是慢慢消失,为什么到了她,高墙一夜之间瓦解土崩,支离破碎?
之前相亲,傅母最后反悔,她以为是傅母气她跟傅瑾时扯上关系,触了逆鳞,冷静下来还是舍不得的,是多少有些垂怜的。
所以这次傅父回来,再绝情也是选择远嫁她,而非像傅瑾时那般直接赶她走,拿她换利益。
可现在这一切,原来还是她这个卖火柴的小女孩,从客观存在的火焰里,自我幻想,自我陶醉。
而她每次觉得看清现实的自我冷却,原来还有一层层,更深入,等待她跌落的空洞,冰冷。
“郁梨——”王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叶是新来的,囫囵听这两句,就守着规矩退下来,若不是恰巧在厨房撞上她空手而归问了下,王姨连这两句都不知道。
郁梨想勉强笑一笑,嘴角却有千斤重,坠着只会往下弯。
这状态,她不想再打扰王姨,趁着傅瑾时还在书房,郁梨躲去主卧。
下午傅瑾时在书房连开四场的视频会议,郁梨短暂睡了午觉。
晚饭,傅瑾时在餐厅吃,郁梨提前在厨房吃过。
回主卧,傅瑾时去洗漱,郁梨在衣帽间,他洗漱出来,郁梨去洗手间。
他敲门问,郁梨就出来去阳台浇花,他一到阳台,郁梨又去看王姨。
傅瑾时伤口被处理积蓄的那点耐心,消耗一空了。
郁梨清楚这样玩闹似的躲避,在他耐心告罄那一刻,就必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