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时抬步逼近她。
白瑛知道郁梨到极限了,张开手臂拦住他。
“都说傅家家风好,我今天算是见识了,好一个尊卑霸道。郁梨的确不是亲生,可傅千金又打又骂,傅大公子审问逼迫,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她身上泼,有理强行污蔑没理,合着你们那她当奴隶撒气呢。”
傅瑾时目光阴鸷,扫她一眼,不容抗拒拽出郁梨。
郁梨抵挡不了他巨力,直向他怀里跌,她几乎痉挛,“白瑛——”
“傅大公子,旁人怕你,我可不怕。”白瑛死死拽住她另一只手,“郁梨从未对不起傅家,你们没资格如此苛待她。”
她想到什么,表情也阴沉,“还是她当年未婚夫被你设计,送上傅文菲床榻,现在做贼心虚,知道偷来的,始终是偷来的,不安稳,就把气全撒在她身上?”
傅瑾时充耳不闻,只盯郁梨,视线相对。
他的压迫不留余地,如同雷暴下黑暗的海水,搅着无底漩涡,吸住她,粉碎她。
“没有身孕,你来医院做什么?”
郁梨坚定咬死,“我来找白瑛。”
傅瑾时并不相信,“找她为什么单独出现在产科?”
白瑛往回拽郁梨,“因为她找我倾诉。傅文菲天天欺负她,你压着郁梨,硬让她受,她心里委屈成山成海,哭湿了我衣服,我换衣服晚下来一步不行吗?”
傅瑾时望着郁梨,她本性要强,从不会找人疏解委屈,也不会找人哭。
更何况,她跟旁人不一样。
别的女人受欺负,娇里娇气眼泪汹汹,她是属刺猬的,委屈当场扎回去,绝不留到心里。
脑海却闪过早上她洇红的眼尾,傅瑾时静默几秒,睨一眼白瑛,又睨郁梨,“是这样吗?”
郁梨有些呆愣,傅瑾时……这么好说话?就这样信了?
几乎是立刻,白瑛狠捏她手,郁梨立即反应,“是。”
“你委屈什么?”傅瑾时表情七分冷漠,三分情绪莫名,“哪次争执,你没有尖牙利齿怼回来,菲菲气到来医院,你委屈在哪?”
郁梨以为习惯的,五脏肺腑却颠了个倒,血液逆冲,撞红她眼眶。
忍不住有水迹,顺着脸颊滴落,濡湿地面。
傅瑾时蓦地发力拖过她,挟抱进怀里。
白瑛伸手阻拦,他一把搪开,耐心耗尽的冷冽,“白二,你不怕我,不如去问问你父亲,他怕不怕。”
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