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的战斗越发地激烈了起来,在陈大兴率领着警卫营夺得了关山主阵地之西的山头高地之后,解放军便发动了猛烈地逆袭,希望能够将这些攻上山来的国军赶下山去,夺回失去的阵地。
张贤十分清楚那个山头阵地的重要性,马上命令白京生抽出一个营与陈大兴的警卫营一起进占那个高地,以达到巩固阵地的效果,同时命令白京生的三十一团其他部队以此为中心,迅速地向纵深发展,扩大战果。
在白京生的三十一团奋战的时候,熊开平带领的三十二团也没有放松正面的进攻,在双管齐下的打击之下,关山的主阵地只能逐渐收缩,襄河纵队第三旅的贾林旅长使出了浑身的解数都无法夺回西面的阵地,而东面的国军也攻了上来。
混战之中,贾旅长被乱枪击中,倒在了冰冷的阵地上,他为自己的疏忽负出了生命的代价。
在第三旅的旅长牺牲之后,虽然第三旅的方政委马上接过了指挥权,但是此时已经抵挡不住国军如潮的攻势了。这座关山本来就比较低缓,虽然上面有两个团的重兵,但是在十一旅两面的夹击之下,很快便溃不成军。在这个时候,方政委不得不下令撤退!
可是,撤退令显然还是晚了一些,虽然方政委组织了大部分的人向北撤下关山,但是还是令第三旅损失惨重,已然有一个半的兵力失去了战斗能力,小小的关山阵地之上,哀鸿遍野,虽然是在夜里,看不清战场的全貌,但是每走一步都会被横卧的尸体或者伤员拌到,还有许多人成了十一旅的俘虏。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之后,大家才发现,这座小山顶上原有的一片树林,此时已然被炮火削成了平地。
战斗从下午打到傍晚,又从傍晚打到了深夜,尽管刘兴华从第二旅的预备队里又拼凑出了一个团想要过来助阵,但是已然无法挽回败局。这个紧急开来的团并没有夺回关山,却成功地挡住了从山上冲将下来追击的敌人,双方在关山北面的山岙中展开了搏杀,一直打到了第二天的凌晨时分。
张贤生怕在黑夜里自己的人会吃亏,再者毕竟是打了一天又半夜,大家都已经疲惫不堪,所以当先地下达了撤出战斗的命令。
在熊开平撤下三十二团的时候,刘兴华也没有下令返身追击,在这个时候,他对自己被打散的第二旅也要进行整理。
而意想不到的情况再一次发生了,就在关山战斗刚刚要停息的时候,东南面的春水镇那边却响起了激烈的枪炮之声。
春水镇的枪炮之声惊动了此时正在关山之上的张贤,也惊动了已然来到关山之下的刘兴华。听到那边也打了起来,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兴奋了起来。
“阿贤呀,真得如我们所料一样,共军果然从黄山口那边出动了!”吴华侧耳倾听着,经不住地叫了起来,已经不太在意此时正在打扫着的关山战场了。
张贤点了点头,却命令着跑过来的熊开平团长:“熊团长,你们团的伤亡怎么样?”
熊开平道:“还好,伤亡估计也就四五百的样子!”
“嗯!”张贤沉吟了一下,这一仗三十二团便损失掉了四五百人,已经有些多了,不过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当下对着熊开平道:“熊团长呀,你们团还不能休息的,这个关山阵地就交给你们团了!”
熊开平点了点头,应着:“我知道!”
张贤又道:“我只怕敌人很快就会反扑过来,不过你也不用害怕,到天亮的时候,他们就会退去,你可要抓紧时间构筑工事。另外,我把陈大兴的警卫营给你留下来,由你指挥!”
“是!”熊开平响亮地回答着,转身走开了。
张贤这才转回头来,听着东南面春水镇方向传来的枪炮之声,发出了一声的冷笑:“哼,这些共军自以为聪明,还想给我们来一个釜底抽薪,那我们也就只好请君入瓮了!”
吴华点了点头,却又有些担心地道:“阿贤呀,我只是担心呀,要是四十九旅没有及时赶到春水镇怎么办呀?那里只有我们一个营的兵力!”
张贤怔了怔,却又摇了摇头,对着吴华道:“你放心就是了,徐海波那个人我们还是信得过的,他是从我们十一旅出去的,怎么也会拼死过来的!”
吴华听着张贤的话也觉得有理。
张贤却把目光投向了西南面的黄山口方向,自言自语地道:“不知道此时一一八旅到了什么位置,希望他们不要出现什么差错,能在明天天亮之前,夺下黄山口!”
吴华也想了一下,劝慰着他道:“阿贤呀,王元灵旅长用兵最是审慎,你放心吧,一一八旅不会出问题的,只是我们还要考虑我们旅的情况,依照你给胡军长说的作战方针,我们十一旅的任务艰巨呀!”
“是!”张贤不得不承认地道:“不过,胡军长也比较体谅我们旅,所以没有让我们旅主攻,只是要我们配合另外两个旅行动,呵呵,这样其实是最大程度地想要让我们减少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