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贤点了点头,道:“大哥说得对!”
韩奇从身上的兜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他:“这是娜娜写给你的信。”
张贤接过信,奇怪地问道:“咦?我的信怎么会跑到你那里去了?”
韩奇尴尬地笑了笑,老实告诉他:“这没什么奇怪的。象你这样重要的带兵官佐,进出的信件都要先通过我们的检查,当然,你是不会知道的!”
“哦?”张贤愣了愣,心中却是十分的不快,沉着脸问道:“大哥,上一次我给娜娜写的信你是不是也看了?”
韩奇有些难堪,还是道:“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上面有人要考查你,本来我不应该告诉你这些的。”
“谁?为什么要考查我?”张贤有些莫名其妙。
韩奇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你作为第六战区最耀眼的一个年青军官,想埋也埋没不掉。你们的陈长官准备送你去陆军大学培训,可是你们土木系里也有异言,说你与**有瓜葛。你不会不知道,我们戴局长与你们的陈长官不和,一直想抓点什么出来,而你们陈长官,在我们党国又是出名得清廉,所以这里面的事就多了。呵呵,不过,后来还是郑处长从中斡旋,才把我派来常德查你!”
张贤怔住了,他不知道这里面还会有这么多的事,不由得有一些吃惊:“难道你到常德当这个站长,就是为了来查我?”
韩奇苦笑了一声,无奈的道:“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吧,你的任命函从恩施一发到军委会,我们就知道了,所以我就被同时派了来,你以为这天下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难为你们这些特务这么照顾我这么个小人物!”张贤心里却是无比得愤怒。
“你可不是小人物!”韩奇却一本正经地道:“能让陈长官亲自向委座提名去上陆大的人并不多,还有,就连蒋夫人也对你印象深刻。鄂西会战你的功劳不小,这些你们第六战区长官部的人都非常清楚,我们军统当然也知道。可是你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奖赏,其实连我都可以看出来,这是你们陈长官故意要考验你,看你沉不沉得住气,耐不耐得委屈!呵呵,这么多人都看好的张贤,会是小人物?”
“大哥取笑了!”虽然知道韩奇有吹捧自己之嫌,但是这种赞美之话,张贤听着很是舒服,不知不觉中已经消了不少的气。当下由衷地道:“不过,我还真要感谢韩大哥的,这次是韩大哥来,若换了别的人来查我,只怕我早已名誉扫地,进了军法处了。”
韩奇笑了笑,张贤看来确实很聪明,他十分清楚,若是换了别人来查他,单单那个松下靖次郎的事,他就肯定会被隔离审查。
“其实你不应该告诉我这么多!”最后,张贤有些泄气地道。
韩奇也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是个很单纯的人,你的信也没有什么可查的,不过没办法,例行公事,我做纪录总要有内容吧!呵呵,要是邮差还在城里,那么送这封信给你的就不会是我,我也不会和你说这么许多,省得为你添了这么多的烦恼。”
“我知道韩大哥一直是在为我好,跟我说这么多,就是要让我以后多加小心!”
“是,也不是!”韩奇幽幽地道:“我知道这场大战的凶险,如果你还是那个命大的张贤,能够活着,那么就算是吧!如果万一不幸了,我也只是想让你知道一下真相,我对别人从不愧疚,唯有对你!但是,即使这个世上并不美好,可是还是有许多关心你、爱护你的人,在这个世上走过一遭,就请记住这个世间的美好,忘记那些丑陋和卑劣吧!”
“嗯!”张贤使劲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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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奇也走了,张贤打开了王金娜写给自己的信,信中并没有太多的话,最后是一首唐人的小诗:“夫戍边关妾在吴,西风吹妾妾忧夫。一行书信千行泪,寒到君边衣到无”
读着这首小诗,张贤只觉得无比的亲切,在这初寒的冬天里异样得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