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一个士兵跑了进来,向张贤报告着,有两个百姓在营门口哭着叫着要见他,张贤愣了一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当下,向两个老上级告了声退,跟着这个士兵来到了营门口。
在营门口处,已经有一些人在这里围观了。一位老汉带着一位留着一根长**的年青姑娘正在那里,徐副营长也在此处,而那个老汉不知正与徐海波交涉着什么,那个姑娘眼泪汪汪地在一旁哭着。见到张贤出来,大家自动地闪在了一边,把他让到了中间。
“怎么回事?”张贤走上前来问着。
这个老汉丢下了徐海波,一把拉住了张贤的手,张贤认出这是那个小溪口长江渡口的老船工,他姓江,据说是这一带最好的船把式,而那个他带来的姑娘正是他的孙女。只听江老汉气愤地道:“张营长呀,你可回来了,大兴可是一个好孩子呀,你们不能把他枪毙呀!”
“谁说要枪毙他了?”张贤莫名其妙。
江老汉的眼泪都出来了,也不管张贤的问讯,自顾自不停地说着:“大兴帮我们做了好多事,真的是个好孩子呀,是我老汉喜欢上他的,要让他做我的孙女婿,我家的小莲和他之间可是清白的,是他不同意,说是要等你张营长回来再说的。他和小莲也就是说说话,撑撑船,什么也没有做,你们为什么要把他抓起来呀……”
张贤转头看向徐海波,此时,徐海波的脸也是一会儿白,一会儿青的。他再一转脸,却见到熊三娃往人群中躲去,显然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当下马上明白了,一定是熊三娃跑去向这位老汉说了什么,才将这个老汉惹了来。当下,他一边安慰着这个老汉,一边向江老汉解释着:“江师傅,陈大兴的事我们还在调查中,你放心吧,我不会枪毙他的。你先回去吧,过两天我带着他去看你!”
听到张贤如此说了,这个江老**江小莲这才放下心来,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这才离去。
张贤在回营时看了徐海波一眼,徐海波有些气馁,仿佛觉出自己昨日的所为有些过分,所以只低着头,并没有去看张贤。
“徐副营长,晚上你空吗?”张贤问着他。
徐海波抬起了头,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扬了扬眉,道:“有空!”
“好!晚上我请你喝酒!”张贤道。
徐海波愣了一下,不明白地问道:“你不是正和王团长他们在喝酒吗?”
张贤一笑,道:“他们难道晚上也会来陪我吗?”
徐海波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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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里,张贤简单地把营门口发生的事向两位老上级讲了一下,听到还是为了陈大兴的事,王元灵与张慕礼互相看了一眼,张慕礼道:“我看,你不如好人做到底,既然人家也愿意,那就干脆让陈大兴娶了那个江家的姑娘,也省得让人说三道四了。”
“这样好吗?”张贤却有些不放心。
“军规里可没有讲士兵不可以结婚的!”张慕礼笑道:“你可以给他几天假,让他去办喜事。这个陈大兴如今也是一个少尉了吧?也算是一个军官了,符合规定的,就当是他请假回乡了一样。”
张贤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三个人又聊了会儿其它的事,最后,张贤还是禁不住问起了十一师的那件万县偷卖军服的事。但是两人都摇了摇头,都说没有听到过。不过,王元灵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来,对两人道:“我们十一师在宜昌之战中,战死了那么多的兄弟,但抚恤金一直没有拨下来,为此,方师长在的时候,就曾不止一次地去催讨,可是上面总是以总**由推拖,听说为此方师长还告到了军政部。后来又听说那笔抚恤金是被人挪用了,好象说是孔家的人用那笔钱,通过滇缅公路倒腾什么去了,并说不久就会挪回来的,可是方师长到走了,这笔钱还是没有下来。不过,胡师长接任师长以后,这笔抚恤金总算是发到了那些家属的手中,难道是……”他没有再讲下去,但是却不容张慕礼与张贤去想。
张慕礼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忿忿不已地骂道:“这帮王八羔子们,还要打阵亡兄弟们的主意,真是他妈的猪狗不如!”
张贤却沉默了,他忽然想起了胡师长与罗参谋长那语重心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