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瞄了一眼朱谨深手里握着的书,薄薄的一本书册已被捏得泛起了波浪形,他的指甲边缘都用力得泛了白。
想劝不知从何劝起,索性先闭嘴。
许泰嘉不懂,上去撞了枪口:"殿下,您别想太多,管他那许多呢,皇上准了您的冠礼,这可是件大事,我和沐世子来,就是告诉您赶紧写个认错的条陈上去,不能耽误了——"
"我好稀罕么"
"……"许泰嘉有点张口结舌,"这、这能不稀罕拖好几年了,皇上总算松口了,您不抓紧着,谁知道下回在哪呢。"
沐元瑜受不了了,她看得出朱谨深已在努力压着脾气没对他们不相干的人发作出来,许泰嘉再状况外地劝下去,可就不一定了。
拉了他一把,向朱谨深道:"殿下,您好好想一想,我们就先不打扰了,您有什么事,随时使人去召我们。"
朱谨深得到的处置是入寺反省,没有禁闭这一条,所以他的人是可以在庆寿寺出入的。
拉着许泰嘉出去,许泰嘉哪里想听她的,但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挣脱不开她的拉扯——沐元瑜进学堂时已经是深冬,天气凛寒,学堂没开过骑射武课,他不知道沐元瑜在这上面的能力。
一路身不由己地叫扯出了门,知道朱谨深情绪极为不佳,许泰嘉也不敢大声嚷嚷,直到下了台阶过了银杏树,快到院门口了,他才跳起脚来:"喂,你干什么,快放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沐元瑜打断他:"许兄,你是殿下的伴读,殿下现在不想理会人,你看不出来吗"
那言下之意很明确,许泰嘉也不能听不懂:外人都看出来的事,你一个亲近的倒不明白
他就不太跳得起来了:"——那你也不能说都不说一声就替我做了决定,还使那么大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