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蛮子!这么大手劲,他的手臂一定叫掐青了!
要不是当着殿下的面,一定要收拾她!
说个事也要争个先后,哼,明明是个蛮子,还挺能邀宠。
他脑补腹诽无数,没注意朱谨深坐在炕上,苍白英隽的面容渐渐冰冷,神情如屋外檐上残余的冰雪。
他抬了眼,向沐元瑜道:"你这样小心是做什么怕我被人气死"
许泰嘉才觉出不对来,迟疑地左右望望。
沐元瑜不好说她真的有点这么想——以朱谨深的敏锐度,他一定听得出沈皇后包藏的祸心,他一个病人,叫人这么添堵,对他的病情能有什么好处
气死是夸张了,气到心情郁结病情加重却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
这种实话万不能说,她只能道:"哪里,是我替殿下生气,不想把我的情绪传给殿下,所以如此。"
许泰嘉仍是茫然,沈皇后是继母又是国母,一个孝字压着,朱谨深很难做出什么有力反击,因此至今没和沈皇后在明面上发生过任何冲突,许泰嘉作为伴读,知道一点两方不对付,但没意会到已经汹涌到了这个地步。
"扯谎。"朱谨深却是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她,冷冷地道,"你想多了,我要有这么大气性,早就气死了,还等得到今日。"
还说不生气。
沐元瑜在心里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听听这口气,根本就是快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