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血淋淋地扣在一起,齐整的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顾危蹙眉,语气森然。
“别掐了成不成?”
院内宾客瓜心四溢,有人猜测她是国公府的女使,是顾危看上的对食。
也有人猜测她是谢淮为了收拢顾危寻来的女妓。
一时间,再无法堵住悠悠众口。
谢淮切实忍无可忍,终归还是出面平息这场祸乱。
“小女脸皮薄,还请各位勿要再取笑她了。”
“本是该早些让她在京中露面的,奈何小女身子骨衰弱,总是不见好,这才一直养在府中不敢示人,闹了这等笑话,也是谢某的过错了。”
除了顾危和极少数知晓全貌的人,余下的咂舌瞪目。
“谢国公这玩笑未免开得有些大了,此女全身泥泞不堪,血污垢面,怎么会是府中女娘?”
“谢国公怕不是想私行贿赂,如今被拆穿,这才编造一个谎言来堵住流言。”
谢淮嘴角抽搐,尔等匹夫,朝堂之上不见其发言,如今上门,这小嘴叭叭得像是长枪短炮似的。
“谢南栀,谢某的亲生女儿,虽然身体虚弱,但实属娇纵顽劣,这身伤也是在后院玩乐时所受。”
“谢某已然教育过多回,但此女,唉,也是被她娘教坏了。”
说完,还摇了摇头。
谢南栀听了气得浑身发抖,管不住她,便要毁了她是吗?
她未在大众面前吐露只言片语,她的父亲却当着整个盛京的面诋毁她,污蔑她。
好一招无中生有。
他们不把她当作家人,如此看来,她也不用给国公府留情面了!
正欲开口之际,恍如隔世清寒的嗓音绕在耳畔。
顾危眉眼一弯,憋着笑意嘲讽道:
“是和谢老夫人一起玩耍?”
看他那样,谢淮哪能不知道他憋着一肚子坏呢。
却也是憨憨一笑,开口解释:
“小女虽性情顽劣,但母亲甚是疼爱她,时常与她在院中玩耍。顾督主真是料事如神,猜得真准。”
顾危不和他周旋,抬起下巴一指,
“这还用猜?你家老夫人鸠杖上还染着血。”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步步生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