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咬着牙伸手从腰间摘下块玉牌,往后扔进车厢里:“我在城东有间当铺,叫翠玉轩,你若是银子不够使,拿着玉牌去取便是。”
姜令芷哦了一声,捡起那玉牌握在手里,来回瞧了瞧,玉质触手生温,花纹繁复精美。
心中感慨着,为了姜令鸢,他居然这般舍得。
她很想有骨气地把玉牌扔他脸上,但顿了顿还是留下了。
她穷得连赏银都给不出了,干嘛要跟银子过不去呢?更何况,他做哥哥的这么刻薄她,拿他点补偿怎么了?
她把玩着玉佩,认真地奉承了一句:“姜二公子真好。”
“。。。。。。这就叫好了?”姜浔莫名又不高兴起来了:“你就是什么都没见识,才会蠢到去换亲嫁给萧景弋。”
姜令芷纠正说:“嫁给他挺好的。”
托他的福,她未来一片光明!
“他好?”姜浔下意识的就想说一说萧景弋这人到底有多可怕,但话到嘴边还是顿住。
人都要死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像落井下石似的。
他也不知道再跟她说些什么好,就这么沉默着赶车。
雪莺和云柔是全程听到自家夫人和姜二公子的对话,一时都不敢说些什么。
倒是姜令芷一直神色自若,下了马车,她还十分淡然地冲着姜浔告别。
姜浔似乎是觉得一块玉佩就能收买姜令芷,叫他越发瞧不上这个妹妹。
却不知为何,鄙夷之余又有些莫名的烦躁。
遂又忍不住提点了一句:“姜令芷,你到底是姜家的嫡长女,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姜家的脸面,往后自己也要立起来,在国公府处事,莫要让人把你看轻了。”
说罢,不等姜令芷回话,便跳下马车,阴沉着一张脸离开了。
姜令芷也不当回事,只把玉佩丢给云柔,吩咐道:
“去姜二公子说的当铺取五千两银子出来,给府里上上下下打赏个酒钱,剩下的,给顺园的下人多发一个月的月例,若还有,就先记账上,过几日,咱们出来逛一逛。”
拿别人的银子,替自己换个好名声,嘿,真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