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通师兄的嘱咐,沈沐秋断断是不会忘记的,以此推测这人定是五丈红墙的主事,广通师兄的舅兄了。
“多谢前辈好意!”沈沐秋再施一礼道,“晚辈此来只为近侍,对其他职缺尚无意向。前辈也不必再劝。”
“实不相瞒,晚辈一路跋涉,轻装前来,因为绕道侧门已经耽误了些许时间,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吃午饭,实在是饿得很,早点比完,我好安心吃饭。”沈沐秋坦言道。
黄衣老者一听,竟松开沈沐秋的袍袖,他哈哈一笑,说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那正好咱们先吃饭!”
于是他赶忙招呼身后的小童道:“速去准备饭菜!”又问沈沐秋,“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点!这里的厨子天南海北的菜都会让,只要你点的出。”
“嗯~”沈沐秋是真饿了,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烧肉、炒鸡蛋、炖豆腐,最好有汤。”一说到吃的,疲惫的眼神突然变得明快。
“好好,这就去准备。”黄衣老者招呼小童去准备,“你要喝酒吗?”
“不不,晚辈不饮酒!”沈沐秋紧忙摆手,她想起广通的嘱咐:近侍之责,旨在无条件的护卫教主,绝不可因一餐一饭而废。于是说道:“还是战完再吃吧!”
沈沐秋虽仍不为所动,但黄衣老者还是继续阻拦着,一再劝道:“小姑娘,还是吃完再战吧!”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侯伸出来,说话间已死死地拉住了沈沐秋的袍袖。
“不了!”沈沐秋平生最讨厌拉拉扯扯,现在终于是不耐烦,她挣脱掉老者的手臂,不过还是保持了一份尊重。
“战完再吃正好!”说着沈沐秋解下背上长剑,一并放到台阶的包袱上。
黄衣老者并未介怀,反而直接站到她面前,伸开双臂拦住,一脸严肃地说道:“你既执意现在要战,我拦你也是徒劳。但是,现在需将你的姓名、家乡告我知晓,以便十月二十后我好将你和你的这些行李送回家去。”
“哦!”沈沐秋恍然明白,摆了摆左手答道,“不劳烦前辈,我没有打算回去。”
“不打算回去?”这回答全在黄衣老者意料之外,他笑着说道,“口气蛮大的啊!你可想好了,到时侯成了孤魂野鬼可不要怨我!”
沈沐秋轻轻笑了笑没有说话,她紧了紧腰带袍子,一切收拾妥当了,从黄衣老者身旁绕了过去。
“那你的剑呢?”那老者倒也没恼,他指着台阶上的剑问道,“既是比试,你不用剑吗?”
“哦~”沈沐秋回头扫了一眼自已的长剑,眼珠一转说道,“不用了,手冷!”随即把手都缩回袍子里。
这女子也是奇怪,不过话说三遍淡如水。黄衣老者脸露笑容,人不再执着,他让开道路,伸手让了一个“请”的姿势。
沈沐秋这才正式进了角门。
里面是一片开阔地,铺着整齐的石板,门的左边是一处山墙,青瓦盖顶,血红色墙面,向前有五六丈远。
看得出是新近才粉刷过的,不过有些地方还是露出斑驳,或黑或绿辨不清楚。
自门向右也是一处墙,约十几丈处便是悬崖。万丈悬崖绵延向东北方向,和红旗相交后,便深入到不着边际的云雾中。
这片空地便是挑战之地。
空地中间有一块大青石,各种兵器留下的痕迹清晰可见。此时,石上一位青面男子面朝悬崖而坐,手持一把短刀立在石上。一阵风吹来,卷起男子的衣衫,尽显落寞。
沈沐秋仔细看着这人,也算是一个容貌尚佳的人了,只是眉目间透着一股丧气,让人心生嫌弃!
“此人名叫陈楷风,来自通洲,自九月初十至今已斩杀七人,二十天来还无人来战。”站在门外的黄衣老者介绍道。
“小姑娘,你看到左右的两棵树了吗?左边的叫莫怨,右边的叫无恨。莫怨此生时短,只求今世无恨。脚下的叫无情,过了无情线就是比试的校场,手中自然也就无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