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刀斩乱麻提分手,他却舍不得。
“如果我执意要离?”
陆砚俨然忍耐到极致,“解除婚约不是小事,纵然你敢,裴家不允许,连你亲生父母南家也不会允许。”
“明天给我答案,但在那之前,当着满堂宾客,别闹。”
“……好。”
那个字眼黏在嗓子眼,震颤的泪光模糊视线,连陆砚俊美的脸都看不清了。
南知意在遍体寒意中,惊觉。
原来她爱了七年,耽溺七年的男人——陆砚,竟这般陌生。
陆砚走过来,伸手想抱。
南知意躲开,“……我想一个人静静。”
陆砚没拦。
走出休息室,大厅声音嘈杂,欢声笑语,轻歌曼乐,像小凿子般往耳朵钻。
南知意以为数月前,被裴晚陷害赶出家才是人生至暗。
没想到,过了一关,还有一关。
转身看去,裴家笼罩在欢声笑语中,无人觉察她的失落。
陆砚甚至没追上来。
“眼看本属于自己的被抢走,心是不是很疼?”
一道声音阴魂不散地响起,南知意回头,裴晚正坐在那架秋千上。
后院整片草地上,有一架大大的秋千。
铁索被缠上漂亮假花,像一支支伸展出去的藤蔓,缠上头顶繁茂大树。
这是裴晚十岁时,大哥裴西洲亲自为她设计打造的。
“陆砚只是个开始。”
裴晚轻笑,眼眸沉狠,“我是将死的病人,做什么都能被原谅吧?”
南知意浑身泛寒,“你患白血病是假的?”
裴晚笑意渐浓,“当然,不然怎么试探人心?”
“南知意,这都是你欠我的。
我二十年动荡不安,换你余生颠沛流离。
很公平,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