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祖秉慧怒骂一声,饶是他修养再好,也架不住被路辉伽不断的用陈年往事和如今的窘迫处境来讥讽自己,更何况还是在自己的叔公面前,祖秉慧转过身来,猛然间从自己的腰间拔出父亲留给自己的紫光胧月剑,对着路辉伽的脖颈就刺了过来,后者微微一愣,猛然间从地上站起身来,抄起挂在墙上的青光长鸣枪,对着祖秉慧猛然间反刺过来,两把神兵眼看就要在空中相遇,一直不动声色的陈悟冶猛然间从自己的腰间将那柄看起来装饰性更强的长剑拔出来,对着空中一甩,无数繁星从剑身当中发出,在两人的面前形成了一道光墙,紧接着光墙消失,陈悟冶手中的长剑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这是……”
祖秉慧微微一愣,看着眼前转瞬即逝的光墙,一脸愕然的看着身边的陈悟冶,虽然陈悟冶是米王府的老师,专心负责教导米王府的世子大人的功课,但是论起学问智谋或许很厉害,但是从没听说过他的古武之力如何了得,况且但凡能够在古武者这条路上修行下去的人,也不会弃文从武,转进谋士这条道路的!
“当然是老夫的不传之秘了!”
陈悟冶默默的看着眼前的祖秉慧,眼中净是失望之色:“秉慧啊,原本我还以为你是个能够沉得住气的家伙,没想到竟然如此暴躁不安,你可知道,这天下的能够修行到高层,而且心绪不乱,没有走火入魔,九阶封印的古武者都是能够忍常人不能忍之痛,行常人不能行之事的高才,你这样经不住他人的讥讽,一旦有所成就,也会因此遁入魔道,走火入魔,唯心反噬的,明白吗?”
“叔公教训的是!”
虽然心中对于只是九阶武者的陈悟冶很是不服气,但是祖秉慧还是乖乖的将手中的紫光胧月剑放回腰间,眼前实际上已经无力再战的路辉伽也装模作样的将自己手中的青光长鸣枪放在墙上,对着祖秉慧一脸不服气的说道:“要战便战,哪有那么多说教,我路辉伽最看不起的就是总是喜欢鼓捣着别人送死的家伙,你算算,死在你手中的古武者还少吗,泓天门灭门的事情在我们涧山宗中都传闻风起,虽然后来泓天门的人马都从秦皇门中撤出,但是他们的首领叫做曲伦烨的也都将事实说了出来,是你用你手中这把紫光胧月剑将松氏姐妹杀害在了童和渠大桥下面的,而且之前死的还有秦皇门中的两名女孩,死的样貌据说还和她们两人一样,更可恶的是,你竟然让手下两个混蛋将秦皇门的主母钱郡主给绑架到了中和山上,这种事情你都做得出来,祖公子啊,好好想想自己的人品啊,为什么要败坏到这个地步呢?”
“额……曲伦烨还活着?”
祖秉慧闻言一愣,万没想到自己做的事情竟然被曲伦烨一五一十的知道了,而且自己的名声如今竟然在古武门派当中如此的不堪,看来自己以后想要忽悠别人,是不大容易的。当然祖秉慧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一出现在路辉伽的面前,哪怕是七年不见的旧相识也会对自己如此冷眼相向,看来自己之前求胜心切,造成的恶果已经开始慢慢的展现出来了!
“没错,不但活着,听说在西域还活的好好地,只可惜,跟了先零人了……”
路辉伽默默的点点头,似乎对于这件事情很是不解,一边的陈悟冶则是微微颔首,微笑道:“看来这个曲伦烨也是有几分能耐的嘛,竟然知道投靠先零人,如此一来,他虽然已经和华夏断绝了来往,但是却不是华夏需要对付的第一人选,如果能够操作得到,还能够养贼自重,让自己成为华夏和先零人沟通的桥梁,没准儿哪天就能够凭借这个功能,让华夏用封爵的方式招揽过来,如此终南捷径,看来泓天门中不是没人,只是之前贺兰荣乐打压了外戚,让这些英才无处施展啊!”
“陈老既然看的如此通透,那就带着你这位自命不凡的侄孙从在下的营帐当中离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路辉伽淡然的看了一眼高声谈论的陈悟冶,一脸不善的说道,眼前的祖秉慧虽然已经将手中的长剑撤了回去,但是脸上的表情却依然僵硬,正要转身离去,却看到了陈悟冶对着自己投来的期许目光!
“路宗主,刚才小人多有得罪,这些年忙于争先,一直没有和之前的兄弟们联络感情,在此,小人向您赔罪了!”
祖秉慧猛然间单膝跪地,将手中的长剑拔出来插在铺着白色羊毛地毯的营帐地面上,路辉伽闻言一愣,看着抬起头来目光中闪烁着泪水的祖秉慧,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而后者则继续煽情道:“其实一开始小人来这里就是希望能够和路宗主联手,将朝廷视为朝敌的秦皇门铲除干净,只是言语不当,还请路宗主原谅则个!”
“朝敌?秦皇门什么时候成为朝敌了?”
路辉伽微微一愣,心中潜藏着的忠诚血液在这一刻仿佛被唤醒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