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做一个温度计?
是啊,为什么不能自己做一个温度计呢?
汉代已经有了烧制琉璃的技术,他在那德阳殿中就看到过透明的琉璃,至于水银的提炼,秦朝的时候就形成比较完整的方法了,只要找到能工巧匠,未必不能在汉代造出一个温度计来。
但在制造温度计之前,首先需要模拟一下海水的盐度,邢昭云知道,古代盐铁专营,他旋即对右监说道:“安排几个人,帮我拿两袋海盐来,记住,不要岩盐,一定要海里晒出来的盐,要是搞混了,把天家的祥瑞搞死了,后果你们自己担着。”
“领命。”
“还有,城里哪有烧制琉璃的地方,我要找到技艺最好的师傅。”
右监说道:“民曹属主营造,修缮,功作,要不大人去一趟?”
“好,等我安排妥当。”
羽林卫的速度是快,不多时,两大袋海盐就送了过来,邢昭云用手沾了一点放入嘴中,又抓了一大把在手中,对看守在池塘的羽林卫说道:“大约一个时辰,往水里放一把,共放五把,可能记住?”
“谨遵邢大人的话。”
邢昭云点头,从袖中掏出一两黄金,放在羽林卫的手上:“上点心,这段时间辛苦你们守在这里,到时候分一分,别嫌少啊,我们去民曹属。”
“多谢大人。”
以钱开路,邢昭云不怕他们不上心。
羽林卫护送邢昭云前往民曹,刚转过一条大街,就见远处街道两旁平民跪倒在地。
中间一辆马车缓行,周围约有七八个大汉随行,随行穿着便服,吆五喝六,时而让百姓跪远点,遇到那挡路的,动辄便是马鞭伺候。
邢昭云定睛观瞧,认出了其中几个,不正是张学才的下人吗?
路旁有一菜农,害怕马车将他的蔬菜碾压,动作慢了些,挡了张公子的路,张公子掀开轿帘,骂道:“现在什么世道?谁都敢欺负我了?”
泥腿子们闻言,三五个冲了上去,将菜农架到一旁殴打,车夫故意纵马碾压菜篮,一时间搞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邢昭云注意到昨天那个太监也在马车上。
“狗东西。”邢昭云还未说话,右监恶狠狠地骂了一声。
“那个太监怎么和软腿张搞一块去了?”邢昭云问。
右监说道:“张学才他爹张观远是御史中丞,从三品,当了二十多年官,在朝廷势力极深,与这小黄门左丰狼狈为奸,可以说在京师横着走。”
右监叹口气:“邢大人,昨日你得罪了张学才,以张家睚眦必报的性格,您要小心啊,左丰的干爹是当朝中常侍之首张让。我看这两人同行,恐怕是张观远要让左丰给您进谗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