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还不许铺棉絮,硌死人了……”
“这辈子我是不可能再嫁武夫了……”
“再嫁武夫我是狗……”
那娇糯的嗓音骂骂咧咧了一阵后,苍南都忍不住为她捏了把汗,打眼一瞧,可真巧了。
“主子,这好像就是方大人替您牵线的那个未婚妻,宁德侯府的四小姐……”
他今儿下午才见过手下送来的画像,错不了。
周郁川听聂柔抱怨的那些都是行伍之人习惯了的事儿,当下更是不喜。
士兵们在苦寒之地作战,洗热水根本就是奢望,白馒头都不一定吃得上,还焖羊肉?
至于床上不许铺棉絮,荒山野岭的能有块空地睡就不错了,还要床榻?床榻上还要铺棉絮?
“京中这歧视武将的风气该掰一掰了!”周郁川将聂柔的话视为对武将的大不敬,黑着脸把人丢回围墙那边的院子里。
他没有成家的心思,更不会娶一个轻视武将的女人回家。
这亲事,他非退不可!
安北将军府里也正在讨论和聂家的亲事,不过和周郁川的情况不太一眼,贺成彦和聂琳琅是被皇帝亲自下旨赐婚的。
饶是贺成彦再不喜,他也不能退婚,否则便是抗旨,要被杀头的。
“儿啊,娘知道你看不上京城里这些娇滴滴的小娘子。”
“但这毕竟是赐婚,咱们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
贺成彦接到圣旨后,关起门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贺老夫人正苦口婆心地劝着。
“母亲,儿子实在是不平,儿子挣这一身军功,就是为了以后能用军功换一道赐婚的旨意,娶一个孝顺母亲的媳妇。”
“如今陛下赐婚,那聂家女又是个不能随儿子征战沙场的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