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见到我狼狈的样子,眉头紧锁,却只说了句:“没事吧?”
我摇摇头,这个时候接待室的门也从外面推开了,张义捧了一件衣服:“老大,你在这里啊,我。。。。。。”
他才发现里面还端坐着林婉,见我们俩有话要说的样子,他也就放下衣服,退了出去。
我换下被蛋液和石头弄脏的西装,一边对林婉说:“情况已经控制住了。”
林婉攥着水杯的手指微微缩紧,抬头看向我说道:“那个有攻击倾向的人,是你自己的人吧?”
她倒是一针见血,让我低头扣纽扣的动作一顿。
没想到我这苦肉计已经做得如此逼真了,竟然还是被她发现了。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头,直视着林婉的眼睛,回答道:“是的,那个丢石头的人是我安排的。”
林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虽然是在她预料之中的事情,但是她听到我坦白还是有一些意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责备。
我叹了口气,解释道:“你我都知道,这个效果最好,让那些人的维权变得名不正言不顺,有理变得没有理。”
林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你这样做,风险很大。如果被沈氏发现,那对凌风创投和你的声誉将是致命的打击。”
我点了点头,承认道:“我知道,但是收益很高啊。”
说着我掏出手机,将新闻界面都调了出来:“你看,舆论风向转得多快。”
林婉看向我突然觉得我有些陌生:“你。。。。。。为什么这样?”
“怎么样?冷血吗?”我冷笑一声,接着说,“这是生存法则,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你可以为了林氏放弃很多东西。”
“现在我为了爬上去,也可以牺牲一些小节。”我淡然地回答,“你应该忘记了,这些都是我教你的。”
“我以前不用,是因为我不想用,不代表我手段不行。”我伸手摸了下她的头顶,就像很多年之前一样,“我觉得你待在顶点有点久了。”
林婉不理解,她已经快将一切麻烦都处理完了,她不懂为什么我突然换了一副态度。
她突然想到了昨天我因为狄薇酩酊大醉的模样,她昨天鼓起勇气问出的那一句话,没有得到答案,现在她也没有勇气再问一遍。
林婉看着我,又好像透过我看向过去的我,她眼里闪过一丝陌生的困惑。
随后她摇了摇头,试图摆脱那些混乱的思绪,林婉深吸了一口气:“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让一切都回到。。。。。。”
“回到什么时候?是你因为江怀安的死疯狂报复裴家的时候,还是你失忆我们在南城的时候,还是你想起一切又因为江怀安一次一次陷入两难的时候?”
林婉的眼神变得复杂,她显然没有预料到我会提及江怀安,其实这也是她一直不理解的地方,她不理解,不就是一次追悼会,不就是一次扶灵。
我为什么会因为一个死去的人义无反顾要和她离婚,她从来都理解不了:“你没有必要次次都提他,他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我冷笑一声,林婉还是不懂,很多事情是过不去的,林婉的心总是很大,她能够将它分成好几块,能让这些分区里都住着她觉得重要的人和事。
她的心里有江怀安有林氏还有一些其他人,其次才是有我。
她觉得所有的一切选择,都可以根据目前的情况分出一个轻重缓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