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结果超乎很多人的意料。
状元是不到二十岁的喻永柳。
朝堂之上关系错综复杂,他们左右不了封卷的会试,但殿试却各有各的心思。
但到了喻永柳这,他们找了半天,也就只找出个“太过年轻”的攻讦借口来。
这些大臣振振有词,说喻永柳年纪轻轻,再加上生得清俊端正,不如点为探花。
嘉正帝却道:“喻卿才学不输他人,若因太过年轻错失状元,未免也太过可笑!”
庞相不动声色的给他党羽中的某位大臣使了个眼色,一位姓李的大臣立马上前,一副为难的模样:“只是,陛下,杨友光,谭恩同,这两人才学也不落他人之后,与喻永柳可为前三甲。。。。。。只是这杨友光谭恩同都四十许岁了,再点探花实在是有些不像话了。”
探花,按照惯例,一般都会点才学样貌都出众的学子。四十来岁,着实是有些年纪大了。
嘉正帝还未说话,太子危时卿已是发出了一声冷笑。
嘉正帝看向危时卿:“太子可有什么意见?”
危时卿往前一步,作揖道:“父皇,儿臣想法很简单,既然李大人说,杨友光谭恩同年龄大了,不好点作探花,这也容易,再往后看看那几位学子便是了。”
庞相跟那姓李的大臣好悬没把住脸色。
那姓李的大臣嘴都结巴了:“。。。。。。这,这这是不是,太,太委屈人家了。。。。。。”
危时卿“哦”了一声:“李大人的意思是,喻永柳的状元之才,最后因着他样貌清俊,只能得个探花,就不委屈了是吧?”
危时卿眼神冷冷的,“还是说,李大人的意思是,因着喻永柳不是你们师门的人,比不过你们派系的人金贵,有委屈也只能他受着?”
那姓李的大臣冷汗涔涔,弯腰作揖口中声称“臣不敢”,狼狈退下。
嘉正帝淡淡的看了一眼庞相。
庞相眼观鼻鼻观心不吭声。
嘉正帝挨个看过去,最后挑了个眉清目秀的二十来岁的读书人点了探花。
那年轻人谢恩的时候还有些迷糊,实在没想明白,怎么天上降下这么大一个馅饼,自己这就探花了?
状元自然就是喻永柳。
榜眼则是谭恩同,杨友光则成了那个被挤出一甲的那个倒霉蛋,拿了二甲头名。
——自然,杨友光这关系磕磕绊绊的绕起来,算是庞相那边的人。
庞相多少也看出来了,这大概是那对天家父子给自己的一点小警告。
他眼观鼻鼻观心,不再掺和这事。
这殿试的榜,没有他们这些势力的暗中角逐撕扯,倒是很快定了下来。
殿试后便是打马游街,琼林赐宴,好生热闹。
当宫里头来的报喜队伍敲锣打鼓去镇西将军府通报喜讯时,几乎是小半个京城的人都沸腾了!
这还不是一般的状元,这是小三元大三元,连中六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