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指望杏杏推脱。
然而杏杏这次却不像先前信国公老夫人褪下手腕上的手镯给她见面礼那般推辞,她眉眼一弯,却是笑着接了下来。
杏杏师从达奚司婆,自然也知道,这样最好,大家钱货两讫,没必要欠什么人情什么的。
焦氏抿了抿唇,看向杏杏。
杏杏却没有看焦氏。
焦氏只能攥着手帕,勉强笑道:“娘,珠珠刚从祠堂出来,本也想过来给您请安。只是她实在有些虚弱,面容不整,儿媳便先让她休息一晚再来给您请安。。。。。。”
信国公老夫人颔首:“好好休息。”
却没再说旁的。
焦氏都有些坐不住了。
信国公老夫人余光瞥见了,越发觉得焦氏是个糊涂的。
从前她是没反对把这套红宝石头面给于明珠当嫁妆,但那会儿她以为于明珠是她的亲孙女!
眼下他们皆心知肚明,当年应是哪里出了差错,于明珠并非是他们信国公府的血脉,这难道还要她继续把这套红宝石头面留给于明珠?
更何况,若非是怕吓到杏杏,她现在恨不得把自己一半的私产都给杏杏,一套红宝石头面又算得什么!
焦氏,真是拎不清!
信国公老夫人正考虑要不要抽个时间告诉焦氏,杏杏很可能就是她那遗落在外的亲女儿时,下头人来回禀,说是暨平郡王妃携儿女前来探望信国公老夫人。
屋子里静了静。
谁都知道,是于明珠院里的丫鬟凤然,破坏了暨平郡王府二小姐的改命塔,差点要了暨平郡王府全府人的性命!
前几日他们在达奚司婆的帮忙下揪出凤然后,审讯了一夜没审讯出旁的东西来,就把凤然送去了暨平郡王府,交由暨平郡王府处理。
这事说跟信国公府没关系吧,偏生那奸人还是信国公府的丫鬟,又是因着于崇恩的关系,才对危双燕的改命塔下了手。
但若说跟信国公府有关系吧,好像又有些太过牵强,毕竟偌大的一个信国公府,仆役丫鬟数百人,哪有把底下人做出的事,算到主子头上的?
所以眼下暨平郡王妃他们过来,算得上只是女眷先来就这个事碰碰头。
焦氏起身道:“那儿媳就先去招待郡王妃了。。。。。。”
“不必着急。”信国公老夫人淡淡道,“把暨平郡王妃请到我这里来吧。”
焦氏还有些错愕:“您的身体?”
信国公老夫人柔和的看向杏杏:“有杏杏在,我身体好着呢!”
焦氏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头应了下来。
暨平郡王妃是带着危双燕危子杭一道来的,一见着杏杏也在,暨平郡王妃跟危子杭的眼睛顿时都亮了起来。
暨平郡王妃先带着危双燕跟危子杭给信国公老夫人行了晚辈礼。
信国公老夫人抬手:“郡王妃太客气了。”
暨平郡王妃笑道:“老夫人才是,您是先帝都礼遇的超品夫人,不管怎么说,我作为晚辈,给您执礼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