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待婢女退下,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人和王鸿彬后,朱雄英沉下了脸。
“王县令,你这个县令当得还没有王家一个三老爷威风啊?”
“孤看你在王家一个门房面前也是有些低声下气,真是丢了我大明官员的脸!”
“你若是说王家在这里一手遮天,办不成事,孤可以给你一个恩典,不如就赋闲在家吧!”
朱雄英这番话说的一点都不留情面,只把王鸿彬说得低下了头。
傅柔嘉和沐瑾在一旁看戏,嘴上还拿着摆放在桌案上的瓜果。
别说,味道真不错,很是清甜。
王鸿彬当即跪了下来,苦着脸道:“是下官无能,这王家乃是江南八大氏族中的一家,在这江南之地不说一手遮天也差不多了,外地官员来此是处处被掣肘,一些政令根本传达不下去。”
说话间,王鸿彬咬咬牙,深知这次也是一个机会,“太孙,下官以为若要涤荡江南官吏之风,非要对江南八大氏族动手不可,否则长此以往下去,恐怕江南百姓便只知八大氏族,不知朝廷了!”
听到这番话,朱雄英略带讶异地看了王鸿彬一眼。
他一开始只以为此人是个有些油滑很会见风使舵的官场老油条,没想到竟然还有如此见地,看来还没有被磨灭了心志。
“你方才所言为何不上奏朝堂?”
王鸿彬叹息道:“回太孙,下官自是上奏过,可京城内许是也有那些士族的人,下官的奏疏还未呈到皇上面前,就被人扣下了。”
已经说了许多,不怕再多说一些。
王鸿彬接着开口道:“这江南之地弹劾士族的奏折传不出去,除却把持官场外,更是有着酒池肉林之行!”
朱雄英听得不由坐正了身子,“酒池肉林?”
“正是,方才一路走来,太孙可见到了这府上多有假山之景?”
朱雄英微微颔首,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有些瞪大地看向了王鸿彬。
王鸿彬没见到朱雄英的表情变化,他痛心疾首道:“这些假山下面正是酒池肉林之所!”
“里面修建了一个大大的酒池,每逢月圆之夜,士族子弟们就会呼朋唤友在此嬉笑作乐,里面的女子皆是从各处得来的貌美之人,有青楼妓女、舞姬、乐师,甚至还有掳来的平民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