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太清。宋鹤平的脸隐在月色中,晦暗不明。
声音却清晰可闻。他不知抽了多少烟,声音干涩沙哑,又卷着浓浓的自责。
“没有的事。”
宋徽宜道,“放在几十年前,士农工商等级制度森严。商人虽有钱,地位却是最低的。如今新时代了,商人有身份有脸面,就连许多官员都要捧着。我们在南城是人人敬仰,但青帮和军政府终归不一样。”
就好比拳头和枪。
拳头再硬,也没有枪杆子硬。
就算是南城督军,再往上走,也要听从南京那边的调遣命令。
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一级压着一级,永远没有尽头。
她笑着挽过宋鹤平的手臂,“所以我不觉得哥哥窝囊!真的!因为我知道,要是哪一天我忍受不了他,父亲和哥哥弟弟们肯定会为我出手!”
她笑开,银铃般清脆的声音散落在后花园,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风吹过,将她的笑声散开。
宋鹤平听着她的笑声,跟着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你啊。”
他肯定会出手,只不过不想让她受这些委屈。
“就是因为你懂得太多了,所以才处处为我们着想。有时候哥哥宁愿你什么都不懂,嚣张跋扈一些,但又怕……”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宋徽宜有嚣张跋扈的资本,但过了头,容易适得其反。
她太过懂事,处处为他们着想,又平白让她受了委屈。
鱼与熊掌不能兼得。
“二哥,我们以后别再说、别再想这件事了,要是有什么,我一定会告诉你们,真的。”
宋徽宜道,“我正好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
她说了一个名字:“帮我查这个人,主要是查他有没有……”
她细致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