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鼻子一酸,抬起头,看着窗口的辽阔天空,缄默的听着芳止的哭声。
芳止哭了很久,就是那种小声的抽泣,手背盖着脸。
好像所有撕心裂肺的吼声,都在那破败的仓库里耗尽。
后来,可能是哭累了,慢慢的哭声就停止了。
盛夏转身去了洗手间沾湿了毛巾,小心翼翼的想要帮她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啪"的一声,盛夏伸过去的手被芳止打开,四目相对。盛夏从芳止的眼中看到了纠结的复杂。
"我知道……"芳止哭哑了嗓子,神情痛苦,她说:"我知道,这件事情我不该怪你,我也知道……这件事情你也是受害者,但是……我现在真的不想看到你……"
盛夏的存在见证了她最难堪,最求生不能的时候,她的存在就好像是一个提示器,提示着芳止所经历的痛苦。
盛夏看着自己被打开的手,涩然的笑了笑,"……那你好好休息,等你……想见我了。我再来。"
芳止现在的反应,盛夏在心里不是没有预设。
没有人能接受另一个人见到过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尤其……芳止原本可以不经历这一切。
她或许谈不上是恨盛夏,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也绝对不可能做到,心无芥蒂的跟盛夏相处。
到底,大家都只是普通人,不是光辉普照的圣人。
盛夏放下毛巾,走出了芳止的病房,在门口的时候停下脚步,看着裔夜,"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她很少用"求"这个字,尤其是在裔夜面前。
或许是内心自卑敏感。所以对于这些看似低人一等的词,看的就比较重。
裔夜眸色深深地看着她,数秒后,转身对着身后带来的保镖说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守着她,不要让记者和外人靠近。"
两名保镖:"是。裔总。"
盛夏轻声说了句:"谢谢。"
裔夜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她其实真的一点都不懂男人,这个时候,说些什么温柔的软话,都比干巴巴的"谢谢"两个字来得好,只可惜,盛夏不懂,也做不来。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会撒娇的女人最好命,话虽然俗,但是理却是这个理。
……
"你说什么?盛夏好好的回来了?!"正在化妆的盛媛雪,接到电话后,愤怒的把梳妆台上的东西全部都扫到了地上。
刚才还温馨明亮的卧室,顷刻间变得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