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的目光顿住,下意识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口罩,还好端端的戴在脸上,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不过她的座位离沈律言的位置也有两排的距离,不会被注意到。
江稚并不想和他重逢,哪怕现在碰上了,能不见就不见。
出钱了的都是金主,自然是被当成贵客来对待。
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客客气气将人迎到最前排中间的位置,姿态卑微,小心翼翼,请他入座。
他们也没有想到沈家这位会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他们的活动。
就像几年前,他们也不清楚沈先生为何会大手笔忽然间开始赞助他们在行业内的比赛。
正是因为这笔不菲的奖金,这两年活动的规模和权威,都是逐年上升的。
比赛规模越来越大,每年也都能从中挑选出一些特别有灵气的新人选手。
“沈先生,您先坐。”
男人一身深色西服,绷着面无表情的脸。
他往这儿一坐,周围的温度好像都降了几个度,凉飕飕的,冒着寒意。
身边人如坐针毡,面面相觑,气氛僵硬,都不知道能说什么。
也没人敢主动打破沉默,这两年沈先生是越来越不爱寒暄了,他们也就不去自讨没趣了。
活动进行的很快,前期都是些繁冗无聊的流程。
等到决赛当天公布获奖名单时,才比较没有那么无聊。
江稚坐在第三排,她不愿意抬头,不想看见不想见的人,哪怕只是一个后脑勺。
有很长一段时间,江稚想起沈律言的名字,浑身都好像特别的疼,心是痛的,骨头是痛的,总是梦见他拿着一把刀要把她开膛破肚,他那双干净修长的漂亮手指沾满了淋淋的鲜血。
她哭着对他说疼,他只是看着她笑了笑,也不说话。
江稚反反复复做着这些噩梦,每天半夜又反反复复的被疼得吓得醒来。
好像都有了一定的应激创伤。
再想起他的名字,看见这个人留给她的只有疼痛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