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会来,她总是不遗余力在撇清和他的关系。
通话结束后,沈律言若无其事下了楼,沈夫人从他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是这段时间他在家的时间比前两年多得多,她竟然有点不习惯。
每天睡得晚,起得早。
比起从前更加沉默寡言。
沈夫人猜不中她这个儿子的心思,但也不止一次愁眉苦脸和丈夫提起来,感觉她的儿子在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要发疯。
心里有事就是有事,也不知道他在死不承认些什么。
沈夫人倒也能理解他的心情为何不佳,哪怕在家也摆着张冷脸,连她都听说了阿稚已经有了新的爱人,还很年轻。
年轻的男孩子,爱人的时候总是更用力,更热烈。
偏偏只有他不张嘴。
“你每天在家都摆着冷脸是给我看的吗?”
“妈,我没有摆冷脸,我天生就不爱笑。”
“心情不好就出去散散心,出国旅游也行啊,成天憋着算怎么回事。”沈夫人说完还以为他会反驳自己,等了半晌,他还在沉默。
难得有一回,他没有同自己辩解。
总算是肯承认,离了婚之后他的心情就是不好,过得也不好,哪里都不好。
沈夫人一直都觉得她的儿子智商不低,情商也不低,这段婚姻却弄得狼狈收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还有余情,只有他自己不肯承认。
倔强些什么,固执些什么,她不明白。
对爱的人低头,不丢人。
为爱妥协,也从不是什么大事。
沈夫人看着他垂着脸,侧脸竟隐约透出一些难过,她见了又有些心疼,“你知不知道,爱本来就是会让人卑躬屈膝的。”
不论你是多么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
都不例外。
沈律言也没有反驳,他的沉默,好似就是一种承认。
落地窗外的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外面又开始下起了雪。
这场雪过后,大概就是料峭的春天。
沈律言看着玻璃窗上的红色窗花,忽然想起来去年他匆匆奔赴南城,在她家看见的那扇玻璃窗,同样也贴着代表和睦喜庆的剪纸。
他怀念起当初的好时光。
他忽然间站了起来,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大衣外套,“妈,我出门一趟。”
沈夫人看他匆忙的样子,“都要吃晚饭了,你还要去哪儿?”
“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