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就告诉我,不然我没法安心养伤。”穆清淮直直地注视着叶兰舟,反正他现在重伤在身,她不得不依着他。
叶兰舟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挑眉一笑:“没法安心养伤是吧?”
她顺手从小推车里拿出一支注射器,三下五除二拆开,然后拿出两个小瓶子,吸了药水进去,举着注射器,慢慢将空气推出。
针头又尖又细,明晃晃的,令人头皮发麻。
“我给你屁股上来一针,你就能安心养伤了。”
叶兰舟边说边掀开穆清淮的衣服,作势要去扒他的裤子。
穆清淮吓了一大跳,脸瞬间涨得通红:“你你你!兰舟,你别闹!”
叶兰舟一本正经地道:“没跟你闹,你不是说没法安心养伤么,我给你扎一针,你就会六根清净,古井无波,可安心了呢。”
穆清淮嘴角抽了抽,用尽全力想抬起手去抓裤腰带。
可他实在太虚弱了,动动手指头都是勉强,怕叶兰舟真把他裤子扒了,往他屁股上扎针,急得都快冒冷汗了。
叶兰舟哼笑了声,把药水兑进滴流瓶里,不再吓唬他了。
穆清淮顺着滴流瓶看下去,这才发现那细细的管子是连到他手上的。
“这是什么?”
“消炎镇痛的药,我们那个地方,人要是生了大病,就要开刀,把胸膛肚子豁开,把坏的割掉,破的缝好,再把胸膛肚子缝合起来,挂上消炎药水,病就能好了。”
跟古人讲解现代医学太费劲,叶兰舟也不管什么严谨不严谨的,随口扯两句,管他能不能听懂呢。
“豁开胸膛和肚子,那还能活么?”穆清淮吓了一大跳。
“你不是活得好好的么?行了,你歇着吧,我得去看看孩子们。”
听叶兰舟提起孩子们,穆清淮忙问:“孩子们还好吗?三郎没受伤吧?”
“他没事,在家照顾弟弟妹妹们呢,大郎二郎接待探病的客人。哦,对了,皇上封你为定国公,刚下的旨。”
穆清淮晃了晃神,才道:“兰舟,如今我身受重伤,九死一生,可能退了?”
叶兰舟点了点头:“我已经请太医过来会诊,都说你没救了。你先在这儿养着,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再出去。
到时候我会去向皇上说明,你内腑受创严重,只能好生养着,再不能做任何重体力活儿,更不能与人动武。”
顿了顿,她轻叹了口气:“你这回受了这么大的罪,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由侯爵晋为公爵,还是在护驾的情况下,救了满京城达官贵人及其家眷,可以说是满朝文武大臣的救命恩人。
在这个大前提下,穆清淮这伤就越发悲壮,从天子到群臣,都得承他的情。
只要不犯谋逆大罪,穆氏一族的荣耀,在他这一辈就算是彻底稳固了。
“兰舟,等我伤好了,咱们就离开京城吧。回丰城也好,去牧场也好,怎么着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