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段距离,她听不清两人的对话,但能看出来,二郎的表情挺憋屈,有那么点点小不服气,却被压得死死的,压根不敢吭声。
“那便是忠义伯和忠勇伯吧?”Μ。bgee。
叶兰舟点了点头,对于他们家大郎,她是真骄傲啊!
她挺了挺腰杆子,底气十足地道:“我们家大郎,啧,不是我吹,别说是京城,就算是放眼整个东黎国,都找不出几个比大郎更优秀的孩子来。”
庄华公主将信将疑:“是么?”
这少年的确眉宇清隽,气质不俗,通身的儒雅与温润,但要说放眼天下都没有比他更优秀的,未免太过于夸张。
叶兰舟得意洋洋地道:“我跟你说,要不是有大郎撑着,我们家早就垮了。那孩子啊,真是个让人心疼,又令人骄傲的。
他稳重,有主意,坚韧不拔,爱护弟妹,明明还是个孩子,却总把自己当大人,当顶梁柱,说什么都要撑起一个家。”
叶兰舟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年大郎顶门立户,为弟弟妹妹们做榜样,努力读书,刻苦习武,一门心思要为穆氏一族洗刷冤屈,在她和穆清淮出征时,大郎是如何撑起瑞懿夫人府,护住弟妹,掌好门面的。
庄华公主听得入了迷,情不自禁地赞道:“奴家有个兄弟,今年十五了,别说撑门立户,他如今只怕连字都识不全呢。同大公子一比,当真是……唉!”
庄王没有嫡子,只有一个庶子,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才十五岁,已经是烟花柳巷的常客了,庄华公主一向看不上他。
她放眼朝大郎看过去,只见那五官稚气,但眼神沉稳的少年,此刻正端坐在小案边,捧着一卷书,正津津有味地读着。
二郎在他边上走来走去,时不时地戳他一下,逗他一下,大郎就丢给他一个白眼,呵斥一声。
二郎嘿嘿笑着跑开,去摆弄药材,过不多大会儿,又去撩逗大郎。
大郎虽然不耐烦,却没恼,被撩逗了几回之后,拿着书卷出去了。
庄华公主目不转睛地看着,油然而生感慨:“大公子与穆清淮,当真是血脉相关的亲叔侄么?”
她心里暗暗嘀咕,大郎整个儿一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穆清淮却是个油腔滑调、两面三刀的小人。
说他是忠良世家之后,简直就侮辱了“忠良”二字。
叶兰舟虽然没亲眼所见,事后也没问过穆清淮,但结合庄华公主的话,她已经猜出了事情的真相。
闻言,叶兰舟只好呵呵干笑了声:“公主既然瞧不上穆清淮,不提他也就是了,没必要坏了兴致。”
庄华公主点了点头,旋即笑了:“实不相瞒,奴家瞒着家父,偷偷来到猎场,实在是那穆清淮如此诬赖戏耍于我,我心里憋着一口气,越想越不甘心。
都说穆清淮是铁骨铮铮的好汉子,可我所见,他却是贪生怕死、反复无常的小人。我就想亲眼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
叶兰舟无话可说,只能干笑着扯开话题。
一整天都没什么活儿,只在后半晌,有个堕马受伤的年轻人被抬了进来,伤势不重,太医处置就行。
由于庄华公主没带任何人随侍,夜间,叶兰舟便请她在自己的小帐篷里休息。
庄华公主对叶兰舟是既敬佩又好奇,缠着她说了不少在南疆北境军中的事,一直到叶兰舟困得受不了,一个接一个地打哈欠,她才意犹未尽地放她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