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梅含泪道:“小姐,奴婢只想服侍小姐一辈子,奴婢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冯瑶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泪:“好折梅,我娘去得早,继母狠辣,一径儿磋磨我。若非你打小儿陪着我护着我,只怕我早就……
折梅,我当你是我的亲妹妹,我不愿你这一生草草而过,年岁大了,配个小厮胡乱嫁了,将来有了孩儿,也是家生奴才,一辈子伺候人。
只要你愿意,我去同相公说,虽说是妾室,但相公良善,你我情同姐妹,你的日子总不会难过。将来你有了孩儿,记在我名下,便是咱们高家的嫡出少爷小姐。你意下如何?”
折梅咬着嘴唇,潸然泪下。
“我这身子啊,保不定能不能生儿子,若是这一胎是个女儿,将来还能不能再生,尚未可知。相公年少有为,岂能没有后继香火?
若是我当真生不出儿子来,相公必然是要纳妾的,与其是旁人,倒不如是你,毕竟你我十五年的情意,我信得过你,也容得下你。”
叶兰舟很想扯着冯瑶的耳朵质问她,这番说辞是不是太不把她的医术放在眼里了。
不过古人就这思想,只要她们主仆俩愿意,她一个外人,多说也没意思。
折梅跪在地上,扑在冯瑶的膝头呜咽不已:“小姐如今有孕在身,奴婢断不能行此不忠不义之事。”
“傻瓜,正是因为我如今有孕在身,不能伺候相公,你才更应该替我伺候好相公。”冯瑶拉起她,亲手给她擦泪。
叶兰舟端起茶杯,一口气把大半杯已经凉了的茶喝了个一干二净,茶叶都吃进去好几片。
在怀孕之时,让丈夫纳妾,这正妻得多大的肚量啊!
天呐!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这要是放在现代,丈夫敢在妻子孕期乱来,那是会被戳断脊梁的。
哪知,叶兰舟一个念头没转过来,就听穆清淮说道:“折梅,你家小姐的性子,你最是清楚。她如此真诚待你,你怎能辜负她一番好意?”
折梅咬了半天嘴唇,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奴婢但凭小姐吩咐。”
叶兰舟嘴角抽了抽,连带着对穆清淮都大失所望。
呵,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幸亏她没答应穆清淮的表白,要不然将来真嫁给他了,还得挺着大肚子给他纳妾。
想想都要怄死了!
冯瑶很开心,噙着泪笑了:“那等回了家,我就同相公说去,挑个好日子迎你进门。”
“但凭小姐做主。”折梅低眉顺眼地道。
叶兰舟已经没眼看了,强忍着膈应,招待他们用了午膳,就借口要午憩,先跑路了。
冯瑶和折梅走后,穆清淮找到叶长安,把话跟他一说,叶长安瞬间蔫了。
“夫人说得果然没错,折梅姑娘是个好姑娘,原是我痴心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