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采莲唤了素云进来,吩咐她去库房里取几件好东西打赏叶兰舟。
“娘娘赏我的已经够多了,我实在受之有愧。
且我如今为亡夫守丧,不宜受赏,就不劳烦素云姑姑了。”
高采莲疑惑地道:“你怎的突然守起丧来了?你不是已出丧期了么?”
叶兰舟叹口气,将各家各府托媒氏说亲提了一嘴,不着痕迹地把镇国公也给带了进来。
高采莲听见“镇国公”三个字,眸子下意识眯了眯。
“有你这样好的娘亲,你的儿女们前途无量。他们的亲事,你不必着急。
待本宫身子松泛些了,替你向皇上讨个恩典,由皇上赐婚,岂不是更风光?”
“多谢娘娘美意,皇恩浩荡,江府满门铭感五内。
日前为爵爷风光大葬,如今我母子愿再守丧三年,以报皇恩。
待丧期满后,孩子们年岁大些,我再来求娘娘恩典。”
先前那三年丧期,是为亡夫守丧。
如今再守三年,那是为一等子爵守丧。
高采莲听她这话,大约是存了观望之意,并不想在朝中局势未定之时说亲。
她笑了笑,道:“那好吧,你去吧。”
“兰舟告退。”
出了芷兰宫,素云请叶兰舟上马车,将她送到宫门口。
叶兰舟暗暗想着,高采莲既然知道镇国公有意同她结亲,绝对不会无动于衷。
趁着孕中体弱,皇上万分垂怜,多得是吹枕边风的机会。
皇上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废太子,但如今太子已是惊弓之鸟,只要皇上言辞神态有些细微变化,太子便会脑补一出废立大戏。
这股东风,是时候吹起来了。
宫门口,顾长淮正在等候。
叶兰舟下车上马,控着缰绳缓缓而行。
此刻夜色已深,长街上空荡无人,只有远处更夫的声音若隐若现。
“兰舟,我仔细想了许久,或许我们可以直接从郑义入手。“
“你说,我听着。”
顾长淮说道:“太子很是信任郑义,对他几乎言听计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