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笑的是要将刘相爷家没断奶的小千金许给五郎,将幺妹许给镇国公家五岁的小孙子。”
叶兰舟不着痕迹地提起镇国公,黎沐的脸色果然又沉了几分。
片刻,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吁出,沉沉地道:“如此说来,你是不胜其烦,为免卷入朝堂之争,不得不托词守丧,以图清净。”
叶兰舟点了点头。
黎沐深深地凝视瞧着她的眼睛,许久才一字一顿地道:“既要守丧,那便扎扎实实守足三年,莫叫人抓住把柄,落了口实。”
“我晓得。”
“本王这便进宫去见母妃,你且闭门吧。”
黎沐掉头走了几步,顿住脚步,没回头,哼笑了声。
“本王大婚之喜,你可要好生送一份厚礼,不可再敷衍了事!”
“……是。”
叶兰舟翻了个白眼,刚才还说不要她的厚礼呢,这才眨眼功夫就变卦了。
——
后半晌,叶兰舟去了一趟溶王府,为黎溶施针治疗眼疾。
她既是御封神医,自然要尽心尽力为宗室治病。即便是守丧,也不可能完全闭门不出。
“听说你闭门谢客,为亡夫守丧?”
叶兰舟眼疾手快地下针,动作犹如行云流水。
“王爷好灵通的消息,我这昨日才下令闭门,您今日便知道了。”
“是成王说的,他刚走。”
“哦?”
黎溶那双死气沉沉的眸子落在叶兰舟身上,不带半点波澜。
“数日后,成王便要大婚,迎娶吏部尚书家的小姐。大婚次日,纳北燕公主过府。”
叶兰舟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波动,淡淡地道:“成王深受皇上宠爱,双喜临门,我已经当面向他道过喜了。”
“难怪他说起来时一肚子火气,原来如此。”
“哦?”叶兰舟下了最后一针,坐下来喝了口茶。
黎溶唇角勾了勾,没接话。
他的眼睛酸胀得厉害,想流泪,要不是用尽全力忍住,此刻定是泪流满面。
叶兰舟见他眼皮子不住地细微抽动,额上汗出如雨,说道:“王爷不可抵抗,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