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娴婉仪离去,今日已经是第七日了,皇帝丝毫没有要筹办丧仪的意思,福康此刻又不敢问。
小春子入殿来,有些担忧的禀报道:
“皇上,鹤大人重伤流血不止,宫里一半太过都过去了,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来
裴琰抬眸:“让朕的御医也去,一定要将人给救回来
他要等着鹤兰因苏醒,找他问个清楚,为什么瀑布之上是他与江云娆出现在瀑布之上。
福康公公扶着裴琰起身:“皇上,您还撑得住吗?”
裴琰深呼吸了好几下:
“朕是大周天子,撑不住也得撑下去。江山朝堂,没有一件事是能等着朕去伤心难过的
话完,他去了正殿,对江云娆之事,只字不提。
满朝文武,自然也不提,深宫里的人,自然更不会再提。
福康公公揪着眉头,面前的皇帝似乎也与从前不同了,人的确是会在一夜之间被痛心给摧熟的。
此刻的裴琰,像是一位深沉的成熟帝王,再无人担心,他会因感情之事再误朝政。
福康公公思及此处,眉头又舒展了一些:“皇上,夜深了,您该歇息了
裴琰手指揉了揉眼角:“不急
福康公公一眼看过去,那宫灯烛火就快要燃尽了,这是今夜的第三根了。
他也是只是在深秋的风里,深深叹息了几声。
好似娴婉仪这个人,就这么消失了,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皇帝并没有撕心裂肺,伤心欲绝,甚至连酒都没醉过一场。
一直在上朝与下朝,见大臣与看折子的时光里,一直忙碌着。
一日一日,他用极致的忙碌,来干预自己的思绪。
福康公公明白,人至伤心极致处,反而会无泪无悲,平静似深海。
裴琰:“福康,去添茶,茶味淡了
福康公公勾着身子去添茶水,天元宫的一切还如从前一样,就是比起从前娴婉仪在的时候,冷清了些。
小春子愣愣在茶水间,悄悄抹眼泪:“怎么都没个人给哭哭啊?”
福康公公头一次没打他,只是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