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筷子给她夹着菜:“吃吧,吃了还要喝药,喝完药陪朕去午休
江云娆又将脸一垂,耳朵微微发红。
这坐胎药一日三碗,裴琰更是一日三次,风雨无阻,日夜无惧。
她将汤碗放下,侧过脸来认真看着裴琰:“皇上,你这般想与我有一个孩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裴琰:“朕只想与自己爱的那个女子生下孩子,朕的一切,就应该由这个孩子来继承
江云娆道:“那皇上知道臣妾的心思吗,知道臣妾在哪种情况下才愿意与一个男子生下一个孩子?”
裴琰看着她,并未讲话,似在思考。
江云娆自己却说了:
“是在臣妾觉得在外部条件上安全安心,在内部条件上感觉幸福,如此才会期待一个新生命的降临。
臣妾只希望自己的孩子生下来,会有那么一点点是这冷寂深宫里的例外,他能够幸福。
至于他的将来,能走到哪一步,臣妾还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裴琰握住她的手:“那你觉得,现在还缺什么?”
江云娆凤睫微颤,上面还残留着方才哭泣过后留下的小泪珠:
“臣妾觉得深宫时常危机四伏,内心终日惶惶不安。
如若真的有了孩子,便会一日一日的担心他能倚仗谁,他从小到成年,终有一日会离开母亲和父亲,那他更长远的倚靠呢?”
裴琰忽的松开了她的手,神情漠然了下来:“倚靠?
朕就是他最大的倚靠,难不成还要让江家从霍克沙漠归来做他的倚靠吗?”
江云娆黛眉微蹙,乌眸湿润着:
“我们的孩子会不会问我们外祖一家的故事,然后臣妾告诉他,被你的父皇流放到霍克沙漠了,在大周最贫瘠的地方,死的死伤的伤
裴琰面色发黑,身子朝着椅背后靠了靠,下颚棱角尖锐了起来:“今日是用孩子来与朕做交易了,对吧?”
江云娆起身抱住裴琰的身子,将他的头放在自己胸膛前:
“裴琰,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知道自己割舍不下你,可是你爱上的从来都是自己仇人的女儿,我希望你能正视这件事
裴琰在她温暖的怀抱里感到舒适,却又在她的话语里感到不适:“你若是想说赦免江家三族,那就不必说了
江云娆的目的的确如此,她是想抱着和谈的姿态来说的,不能解救江家三族,母亲那一族,她总是要努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