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日子,裴琰与朝臣应该都从鹭山避暑行宫归来皇宫了吧,等再几场清雨落下,那便是入秋了。
想着去年的秋天,正是自己入宫的日子,时光可真是匆忙啊,马上就是一年了。
花吟端着盘子在桌上放下:“娘娘您听,隔壁宁才人又在哭
江云娆端着碗,抬眸看了看隔壁方向,叹道:
“宁如鸢从前是贵妃之位跌落下来的,如今这生活,心中肯定是过不去自己那关的
花吟:“奴婢瞧着宁才人好似始终都只有一个人,这入冷宫是允许带一个身边宫女跟着的,
不知为何她那般娇气的人,居然选择一个人过活
江云娆细想着:“应当是春棠的事情令她对人再无信任,这春棠的事情又与那场宫宴有关。
之前我让芝兰下去查,那宫宴坠灯一直都很蹊跷,想来至今都没个结果呢
宫宴坠灯乃是一石二鸟之计,除掉宁如鸢,也除掉她,至今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呢。
金秋时节,鱼儿最为鲜美,御膳房来江云娆的这块鱼池频繁了起来。
这段时间她跟花吟兢兢业业的养着鱼,没出什么差错,日子倒也还悠闲,
加上周嬷嬷从来为难她们,还一直送东西进来,比起宁如鸢,江云娆在冷宫的日子,应该叫做农庄度假。
御膳房的一位太监用漏网捞了好一阵:
“这鲫鱼数量不对,与昨日我找人来报的数额相差甚远,这季节来了,主子们等着炖好的鲫鱼汤倒入羊肉里呢,现在可如何是好?”
她挽着衣袖走到鱼池边上,鲫鱼的确是少了很多:
“要不这位公公选个旁的鱼吧,鲫鱼昨日死……”这可不能说是自己养死的,冷宫里最忌讳养死牲畜。
虽说自己得了上面的人打招呼,但也不好违反条例做得太过,传了出去生了事端,一会儿真给她扔去死牢,那就完蛋了。
“这位娘娘既然入了冷宫就要兢兢业业的劳动赎清自己的罪过,现下鲫鱼少了这么多,回了御膳房,奴才铁定也是一顿臭骂
“那怎么办,我也没有办法……”
那公公转身就走:“那只能上报,娘娘自己等着受罚吧
周嬷嬷也难以宽限这事儿,江云娆与花吟都领了罚,跪在水井前一个下午,又冷又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