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眉头一挑,“你弟弟会同意?”
不管是随母姓,还是不认父亲,这可都不是小事。
艳秋低下头,抿了下唇,“如果他不同意,那就算了,以后我过我的日子,他过他的日子。
反正我是要随我娘姓的。
从那个男人把我捆了强卖掉起,他就不再是我爹了。
从小他就对我非打即骂,要不是我娘和我弟护着我,我早就被他打死了,他现在又拿了我的卖身钱。
我……我不欠他的!”
艳秋的嗓音沙哑而有力,但程晚看到有水滴滴落在地上。
程晚微扯动唇角,看着艳秋的眼光中带着欣赏。
重情又清醒。
“你家落户在哪儿了?”
艳秋一时没反应过来,仰着头直愣愣地看向程晚。
“哎呀,姑娘问你话呢!
快!”
一旁的桂花眼睛微湿,急得赶紧戳了戳艳秋的胳膊。
艳秋猛地回神,双眼爆发出惊人的亮光,她激动道:”在……在营丘县下面的高家村!”
“营丘县?”
程晚微皱眉,她还真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艳秋重重点头,“营丘县也在安陵郡,但是比较靠北,山多地少,和朔阳这边肯定是没法比的。当时我爹是把我娘的陪嫁首饰都给卖了才凑够的落户费,不过凑出来的银钱也只够我们家落户到营丘县这种特别穷苦的地方。
不知道那伙儿人是从哪里来的,他们不敢进城,绕了些路,从营丘到朔阳这边,赶着马车大概是走了五天。
走大路,应该会快一些。”
程晚面露思索状,心想:“山多地少,那应该会有很多山货吧……?”
“行,咱们明天早上就出发。”
“啊?”
艳秋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