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崎小说

第4章（第1页）

大德四年四月初五

阴雾

匈牙利王国·蒂萨河沼泽

寅时未至，腐草与铁锈的混合气息已渗入火行烈的锁子甲。他的机械义肢贴着青铜罗盘缓缓转动，指针在寅卯之交突然逆旋，直指河心

——

那里的雾霭中，十二座浮岛正以星图轨迹漂移，每座浮岛的芦苇丛里，都藏着马扎尔轻骑的镶银马刺。

“大帅，雾里有硫磺味。”

阿速台扯开浸透露水的战袍，露出胸前被罗斯毒箭划伤的疤痕，“和三年前辽东军械库走水时的气味一样。”

火行烈的琉璃镜片捕捉到异常：浮岛芦苇的摆动频率，竟与他护腕的星形凹痕纹路同步。当第一声铜铃锐响撕裂雾幕，三百支双弧箭已穿透晨雾

——

箭簇尾羽绑着鱼鳔毒囊，破裂时释放的

“绿死神”

毒液，正是用君士坦丁堡失传的配方调制，主成分是北海巨鲸脑油与辽东砒霜。

辰时三刻

毒雾绞杀

马扎尔轻骑的银马刺在雾中闪烁，他们竟能在沼泽中保持高速机动，战马四蹄绑着的青铜蹄铁刻着波斯磁学符文，与火行烈机械义肢的齿轮产生排斥。首波箭雨中，三名契丹勇士的藤甲被毒雾融化，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如紫蛇般在体表游走。

“举磁石盾！”

火行烈的机械义肢拍向地面，三百面嵌着漠北磁矿的盾牌竖起，形成环形屏障。毒雾中的水银颗粒被磁石吸附，在盾面凝结成圣甲虫图案

——

这正是马扎尔人从金帐汗国叛将处获得的

“毒雾共鸣术”。

但真正的杀招藏在浮岛深处。十二座浮岛突然解体，露出底下的青铜浮舟，船首雕刻的不是马扎尔雄鹰，而是圣甲虫与狼头的融合体。舱门开启，三千只西域火蚁蜂拥而出，这些被喂以希腊火的魔虫遇火即燃，翅膀振动频率与浮舟的磁石引擎共振，在雾中形成流动的火墙。

“用焚骨炎！”

火行烈挥动令旗，五十架火龙车喷出混合碎骨粉与白磷的火油。火蚁群在高温中爆燃，却因磁石共振变得更加狂躁，顺着铠甲缝隙钻入士兵体内，啃噬内脏时竟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巳时正刻

地火突袭

地面突然震颤，威尼斯弹簧驱动的铁刺轮冲车破土而出。火行烈的机械义肢感应到地下的磁石网络，这些冲车的动力核心竟是用辽东匠户的磁核心脏驱动，每具心脏都刻着

“至元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