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灯笼光线昏黄,映得她一双眸子越发晶亮,隐隐带着期盼。
谢停舟吩咐:“叫人出来帮忙搬东西。”
门房忙应声跑去叫人。
马车一掀,一样样物件搬下来,有花瓶有玉器珊瑚,都是些能压箱底的宝贝。
谢停舟忽地无言,侧头看向沈妤,“你日常用的都是这些?”
沈妤眨了眨眼,硬着头皮说:“日常赏玩。”
“如此阵仗,那当初进京途中倒是委屈你了。”
“也不算很委屈。”沈妤颇为不要脸地说。
谢停舟低笑了一声,问:“回去了一趟?”
沈妤闷闷地“嗯”了一声。
谢停舟听出她些许不快,“库房搬空了?”
“没有,”沈妤道:“搬走的都是我母亲的嫁妆,非我手足,不能便宜了别人。”
两人抬脚迈入,走到鹿鸣轩门口,院子里摆了一地,下人们等着吩咐往哪儿放。
若是全摆出来,怕是那金碧辉煌能闪瞎人的眼。
谢停舟想了想,“让忠伯明日誊一间库房出来,专门放你的东西。”
“这样行吗?”沈妤问:“忠伯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谢停舟垂眸看她,并不是“不是很喜欢你”,而是“很是不喜欢你”。
早先还信誓旦旦说自己人见人爱,现在遭受到毒打,知晓自己的深浅了。
也是,才十七岁,和长留一样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
第二日忠伯去时,谢停舟在书房批公文。
忠伯道:“听说殿下让我誊一间库房出来给时雨。”
谢停舟头也不抬“嗯”了一声,“给她放东西用。”
忠伯怎么看时雨怎么不顺眼,内心己经将绝后的大罪安在了时雨身上。
不由冷哼道:“他一个近卫能有多少东西?还得专门誊一间库房。”
谢停舟搁了笔,似笑非笑地说:“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忠伯一边吩咐人誊库房,自己则去了鹿鸣轩。
长留凑热闹非要跟。
进门前,忠伯满不在乎道:“他一个近卫,就算有东西,多半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若是个牛车驴车之类的放在库房,像什么话。”
说着边推开了门,“我就说……哎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