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将军府一下去了三个,剩下的继夫人和二小姐又被传言相困,眼看着是要垮了,却也收到了仁安侯家的请帖。
沈嫣到得晚,厅中早就坐满了各家名媛淑女,只剩下席末端还留了个位子。
她一到,不少小姐便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厅中不知谁轻哼了一声,“她怎么来了?”
“谁知道呢,你看她头上还带着孝,一副悲痛欲绝的脸做给谁看呢?心里怕是早就乐开了花了吧?”
“就是,她长姐可是洛州陆氏的外孙小姐,家里不知道多少家产,这下全便宜了她们母女了。”
那些话一句句钻进沈嫣耳中,她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平静地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坐下来。
仁安侯的嫡女颇得太后喜爱,得了瑞敏郡主的封号,在一众小姐中,是要高出一头来的。
瑞敏郡主原本在同旁人说话,一见了沈嫣,立刻道:“沈二姑娘总算是来了,我还担心你不来呢。”
沈嫣垂首行礼,“郡主看得起沈嫣,沈嫣不敢不来。”
见她坐在最末,瑞敏郡主招呼丫鬟,“将沈二小姐的席位挪到我身边来。”
沈嫣和瑞敏郡主并无交情,她如今这般热情,倒叫人心生害怕。
重新落座,瑞敏郡主拉着沈嫣的手安慰道:“你莫要在意旁人的那些瞎话,你父兄和长姐走了,你才是最难的那个。”
沈嫣眼中盈盈含泪,哽咽道:“多谢郡主。”
瑞敏郡主同她小声道:“我今日设宴请她们来,就是要告诉大家,你是我瑞敏郡主要罩着的人,量她们今后也不敢再给你脸色。”
“郡主为何……”
“沈小姐有所不知,”一旁沏茶的丫鬟接话,“我家郡主仰慕沈大小姐己久,原想找机会结交一番,只可惜沈大小姐常年不在京中,也不参加京中贵女的宴席。”
“是啊,”瑞敏郡主捧着下巴道:“我自小在想,女子为何就不能同男儿一般行走江湖,沈大小姐同是女子,她照样能上阵杀敌。”
沈嫣的眼睛更红了,手指紧紧攥着裙面,“阿姐不是普通女子。”
“可惜没能一睹她的风采。”瑞敏一把拉住沈嫣的手,“你跟我说说她的事吧。”
“长姐她……”沈嫣为难道:“她常年不在京中,我们能相处的时间不多,不过她是个分外首率的人。”
瑞敏面露遗憾之色,“若是能和她交朋友,应是一大快事。”
沈嫣抿唇,艰难地笑了笑,“我也遗憾没能和长姐多相处些时日。”
两人想谈的画面落入其他小姐眼中,有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人却觉得分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