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抬脚要跟,长留忽然拦住门,说:“苍不喜欢外人,所以殿下的院子平日里是不让旁人进的。”
沈妤望向谢停舟的背影,她是谢停舟的近卫,隶属兮风管辖,只要谢停舟和兮风没开口,旁人说什么都不行。
谢停舟正好回头,看了一眼沈妤,略微思忖一番说:“你下去休息吧。”
意思就是院子果真不让旁人进,这个苍到底是何许人也,竟这么大的派头,他在就不让旁人进。
难不成谢停舟金屋藏娇?
沈妤收回脚,见兮风略朝她这里瞟了一眼,跟在谢停舟身边说着话。
兮风己压低声音,但练武之人耳力好,沈妤隐约听到几个字眼。
信,梁建方,兵部,户部……离得越远越是听不清,最后听到一声什么大人。
这里每一个词都和燕凉关一案相关,她迫切想要知道,但是从兮风回头那防备的一眼就能看出,他并不信任自己。
连日奔波,谢停舟仿佛从这些日子的艰苦中里品味到了一丝从前驰骋疆场的意味。
他收敛锋芒多年,把自己泡在纸醉金迷里,这身骨头似乎己经被泡软了。
谢停舟浸入池中,身体渐渐在池水中舒缓,他搭着双臂靠在池边,将兮风的汇报在脑中梳理了一遍。
丫鬟捧着寝衣放在屏风后,又悄悄退了出去。
泡了许久,谢停舟起身穿上衣裳。
回到卧房,谢停舟推开窗看了一眼,外面还是黑黢黢的一片,己经是半夜了。
关上窗转过身,忽然又想起什么。
“兮风。”谢停舟推窗喊道。
兮风走到窗前,就听谢停舟问:“时雨呢?”
“连日奔波,我己经让他去休息了。”
谢停舟微微颔首,忽而问:“你将他安排在哪里?”
兮风道:“侍卫休息的宿房。”
谢停舟眉峰稍微蹙了一下,“给他找个院子。”
兮风想起在城外发生的事,试探着问:“栖子堂离殿下这里最近,要不……”
“不必,”谢停舟打断他,“离这里最远是哪个院子?”
“王府西侧有个院子,就在从前是给进京送报的弟兄们歇脚用的院子隔壁。”
谢停舟想了想,“我依稀记得靠近东门有个院子。”
兮风飞快地偷暼了谢停舟一眼,“是,鹿鸣轩是给客人用的。”
“就那儿吧。”谢停舟拍板钉钉。
兮风垂首,“是,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