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停舟沉了口气,问:“忠伯还有多久到?”
兮风回道:“年后才从北临出发,估计还有小半月。”
忠伯是北临王府的管家,此次谢停舟进京,定然不能如从前一般数月便回。
同绪帝要留他在京中做质子,归期不定。
如今谢停舟长居盛京,原先的仆役自然不够,这些日子各家都在想着往王府里塞人,但人还是自己的可靠,忠伯和下人都是首接从北临过来。
谢停舟皱了皱眉,“如今王府内务是谁在管?”
“是原本留守的管家,不过往常只负责安排清扫维护,殿下回京后,起居是长留在安排。”
“是我是我。”长留接话道。
谢停舟问:“鹿鸣轩住了人,为何没有安排丫鬟?”
长留呆住,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可是……可是他是个近卫啊,从来没有给近卫安排丫鬟的道理。”
兮风手肘拐了一下,长留一个不注意险些被他拐得倒过去。
谢停舟垂眸看了两人一眼,抬脚就走。
长留不明所以,“我没说错啊。”
兮风起身拍了拍裤子,“殿下问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而是提醒你该做什么。”
长留茅塞顿开,一骨碌爬起来,“我这就去安排!”
刚一瘸一拐跑出院子,差点和折返回来的谢停舟相撞。
谢停舟不目斜视地越过他,走到房前打开门唤了声:“大黄。”
大黄抬头看他一眼,又趴了下去。
谢停舟走过去弯下腰,说:“跟我走,别吵着她。”
大黄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跟着谢停舟走了。
一人一狗行至院中,空中陡然发出一声尖啸。
白羽俯冲而来擦身而过,风带起了谢停舟的头发,吓得大黄缩在谢停舟的腿边一动不动。
白羽落在院墙上,昂首垂眸盯着大黄。
谢停舟低头看了大黄一眼,又看向白羽,轻声道:“别吵,这个你不能动。”
谢停舟有他自己的考虑。
如今她尚在病中,大悲大喜于康复无益,既然兮风送大黄来的时候时雨并不知道,不如就缓一缓,等她好了再告诉她老丈身故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