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疑的同绪帝不会放任藩王崛起,那一战救下了成千上万的百姓,却向盛京展现了北临是多么的强大。
同绪帝三发诏令宣他进京,不过是想将他作为质子留在盛京,用以牵制北临王。
沈妤的脸被篝火烘得发烫,她想起身去散散热,刚站起来手就被谢停舟拉住。
“时雨,”谢停舟望着篝火,“一路相伴,所以我给你一次机会,你留在我身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沈妤张了张嘴,“我说了你便信吗?”
谢停舟松开手,看向远处黑压压的巍峨城墙,“你现在说,我信,进了那道门,我谁也不信。”
沈妤心下微微动摇,她坐回原位,梳理了片刻思绪道:“沈将军和少将军于我而言是亲人,是这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如今沈家只剩下夫人和小姐,所以他们的仇必须我来报。”
谢停舟盯着他的眼睛。
沈妤目光坚定地首视他,“你是我如今能接触到的,最接近权利顶端的人,你可以说我在利用你达成目的,不如说我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给你利用,只要能让那些人血债血偿,我的命,就是你的。”
那眼底火光闪动,浸着不加掩饰的刻骨仇恨,淬着势不可挡的决心。
他把一切展示在那双会说话的眼里,这一刻,谢停舟觉得自己似乎能看透他了。
他缓缓吐了口气,“盛京波诡云谲,稍有不慎就会死在阴谋里,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是你轻松的最后一晚了。”
听他的意思,谢停舟是确定会留下自己了。
沈妤还有许多疑问,关于青云卫是如何得知燕凉关告急,还有梁建方如今又在哪里。
她不信以谢停舟心思缜密的程度,会放任梁建方被杀。
沈妤:“梁建——”
话题戛然而止,听见脚步声,两人同时回头。
贺雪卉连连摆手,“我没想偷听,就是想找时公子说说话。”
“说什么?”沈妤问。
不知是不是被火光映照,贺雪卉的脸色有些发红,她捏着裙子扭捏道:“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沈妤看向谢停舟,“你自己可以吗?”
己经到了盛京,不得不提高警惕。
谢停舟颔首,“你去吧。”
沈妤跟在贺雪卉后面,贺雪卉一首走,扭捏不安不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