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沉默着,甚至能想象出他幼时那张小大人般装深沉的脸。
这份深沉一直从他幼时伴随至少年,又至如今的年岁,又添了几分严肃又令人敬畏的气质。
“久而久之,敢主动热忱地靠近他,上来和他交心的人其实很少。”顾淮继续道:
“所以他对我们几个。。。。。。吊儿郎当、无所事事,却愿意和他玩的朋友,很执着。”
顾淮继续:“但你要说他执着陶辛辛这么多年,真的是一种男女之爱吗?”
沈宜听到这话,长睫颤了颤。
顾淮微笑道:“他也执着地和我、大头潇玩了这么多年,即使周伯父周伯母早些年。。。。。。强烈反对他和我们两个来往。”
“他对陶辛辛,和对我跟大头潇,其实归根到底,都是同一种心态。”
“沈小姐。”顾淮瞄了她几眼,细细观察她情绪,坦然道:“从谨和我们都不一样,从来没主动交过女友。以前的两个女友,包括辛辛,都是家里给他安排的对象。”
“他性格一向如此,看起来很规矩。”
“是啊!”林千潇也不断点头:“他恐怖到,青春期都没有叛逆期,从小到大都是周伯父周伯母嘴里优秀又听话的好大儿!”
“那是因为,谈恋爱和结婚在他眼里,只是一件要完成的事情而已。”
“你反而是,他第一个。。。。。。”顾淮耸了耸肩,忍住细微酸意:“主动。。。。。。固执地追回来的女朋友。”
“沈小姐。我以前是看错了你。”林千潇道:“我以前,觉得你和我那贱货老爸和后妈一样。。。。。。所以对你和你的父亲。。。。。。”
林千潇话未说完,被顾淮啪地打了下后脑勺,示意他嘴巴安静点。
沈宜从顾淮那些话里回神,看着办公室里还在凝神开会的周从谨。
甜蜜、心动、幸福、感慨。。。。。。纷至沓来。
她沉浸在其中,又蓦地想起当年父亲听到他那句讥讽话语时,蹲在大街上佝偻的背影。。。。。。
一时间微妙复杂的情绪交织。
周从谨开完会,见她靠在沙发上,整个人被窗外缕缕暖阳铺照,散着光辉。
唯有那双安静凝视自己的眼睛,长睫轻盖,落下几缕阴翳。
他心中一震,泛出怜痛之色,走过去抱她:“怎么了?”
“没有。”沈宜展开臂膀贴上他胸膛,头在他怀里轻蹭了蹭,阖眸掩下眼底的一丝忧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