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郁梨,简单绍寒暄过,就让她伸手,便于薄颐章诊脉。
郁梨伸手。
她如今没有身孕,也不是年前对傅瑾时老鼠见猫的时候,没必犟着,惹出变故。
是以,诊脉是商量好的。
“她的情况,我之前告诉过你。”傅瑾时凝望郁梨脸颊,“虽然上次体检,贫血有好转,但脸上依旧没有血色,前几日上火烂过嘴角,常手心也很凉。”
薄颐章搭上郁梨手腕,颔首静默片刻,抬眼慎重注视她面庞。
傅瑾时看出不对,又怕出声打扰薄颐章诊脉,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松紧,紧松,胸膛绷成一块巨石。
郁梨被瞧的不自在,“我不治不孕。”
薄颐章凝目,斟酌片刻,问个最轻的问题,“夫人最近有没有发过高烧?”
傅瑾时脸色一沉,声音又冷又急,比郁梨快一步,“不到高烧,体温最高一次三七度九,吃药,反反覆复一半恢复正常体温。”
话落,薄颐章神情更凝重,让郁梨换手,再问,“夜里睡眠怎么样?”
不待郁梨回答,他补充,“连续超过三个小时,或是深度睡眠。”
郁梨心底一松。
从去年到现在,事多杂乱,一桩接一桩,全是命的紧迫。她晚上闭上眼,脑筋却没有休息,复盘细节,关紧,串联线索。
睡着也像没睡着,清晰知道自己在思考,总之,昏昏沉沉熬过一宿,不影响第二精神清醒,紧绷。
“我最近睡眠很好。”她说,“在行车途中也能睡得着,虽然短暂,但入睡程度很深,昨晚更是一觉到亮。”
薄颐章皱眉思忖,“饮食呢,有没有味觉,食欲强不强。”
外面风雨沉晦,室内灯光全开。暖黄的,米白的,光影并不刺目。
傅瑾时过山车似得,只觉混乱,飘忽一会儿好,一会儿坏。
“她年前丧失过味觉,跟远东医药爆出问题的那种针剂有关。”
薄颐章知道这点,他问的是当下。
“有味觉,我一向吃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