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威胁。”
傅瑾时气息不稳,平复了下,再开口嘶声暗哑,“我活下来,你在我身边。”
郁梨浑身紧绷,了然这是一个提醒,否则才是威胁。
她退后一步,离开床尾范围,“你也说过,保持男女距离。”
傅瑾时侧了下头,病床的背板只摇起轻微弧度。
郁梨一后退,天花板顶灯浓白的光线侵吞她,只一副模糊的轮廓,被虚化得看不分明。
他胸膛刀口缝合处木钝地疼,旁边仪器上心电图折线跌宕起伏。
报警声惊到外面护士,急急忙忙进来检查。“手术刀口未愈合前,千万不要刺激病人。”
郁梨漠然。
萧达见状,应和几声,送护士离开。
病房又冷清下来,郁梨仍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傅瑾时心脏仿佛是空的,他早有预料的,那一刀扎进去,血涌出来,浇灭的是她要玉石俱焚的火,绝非是积怨难平的恨。
“以沈黎川的资质,最多再撑半个月。”
郁梨侧脸下颌绷得更紧,犹如皮筋拉伸到极致,崩断的时候,皮筋两端的人都不会好受。
“我最快十天才能乘飞机回国,从时间上算,他有救。”
郁梨双拳紧握,手腕青筋蹦跳,“沈氏局是你设的,罪名是你诬陷,你不加害,他立即平安。”
天花板顶灯就悬在病床上方,靠近床脚的位置,光线斜射入他眼底,即刻被隐没。
一片浓黑。
郁梨从其中并未找到危险、锐利,只是沉沉阴霾,厚重到凝结。
“我早停手了。”
这五个字,一笔一划郁梨都不信。
傅瑾时也知道她不信,抬手唤她,“过来。”
郁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