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瑛睡在窗下沙发上,她察觉身边还有一道呼吸,侧过头。
对上一双默然无语的眼睛,倦怠亦温柔,见她醒了,倾身去开床头灯。
郁梨不想接触他,撇过头,翻身挪开。
当真倾斜过来的刹那,四肢筋络里力气涓涓细流。郁梨懵了一秒,猝然抬手,响动和光亮,惊醒打盹的白瑛。
郁梨尝试坐起,“白瑛,我——”
舌头木顿地疼痛,发声后变成针刺,她后知后觉,话也能说了。
白瑛扑到床头,郁梨先一步被人扶住肩膀,身后垫上枕头,傅瑾时的声音近在耳侧,“伤口还没有拆线,尽量少说话。”
郁梨有反抗的力气,抽出胳膊,挣扎推开,推不开,巴掌抡在傅瑾时左脸,极响亮的一声。
傅瑾时头偏向一侧,脸颊上肉眼可见,鲜红起一个小巧的五指印。
白瑛浑身舒畅。
“倡议保护动物,畜生不在此列。郁梨,你用手肘发力,掌心骨打侧脸,手指打不够劲,反震下你还疼。”
郁梨已经忍耐太久,蓄势待发,又一巴掌,扇在傅瑾时另一边儿脸颊。
白瑛摇旗呐喊,“对,就是这样,大臂带动小臂,胳膊鞭子一样甩出去,打出最高伤害。”
傅瑾时面无表情受了这两巴掌,极端不生波澜下,是难以排遣,隐忍不宣的怆痛,黯淡的撕裂感。
郁梨继续胡乱抡手臂,起初是巴掌,后面扯他头发,用牙齿,用脚,整个人是一团被压缩日久的火苗,有了力气,烧成疯狂的形状,焚尽禁锢她的人,也烧毁自己。
白瑛又笑却哭,她没了之前陷在床被里的瘫软苍白,能坐起来,能发泄,能反抗。
“再来,郁梨,再来。他害你到这地步,你怎么对他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