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和傅父通完电话后,去了医院。
傅瑾时住在医院主栋旁的高级特护住院楼,简称高干楼。
政府干部,或者有身份地位的病人,会安排在这。
病房都是套间,楼前楼后种了两三米高的长青松,绿化带里栀子树枝繁叶茂,环境十分清静。
一楼二楼是骨科,呼吸科病房,傅母乘电梯到三楼,刚开门,门外直挺挺立着一位黑西装保镖,堵住门口。
“抱歉夫人,梁先生正在休养,不见客。”
傅母气笑了,“我是客吗?我是他妈。”
保镖当然认识傅母,但此时考虑到应付的问题,认识的难度显然要比不认识的大。
他一脸严肃,“请您出示一下相关证明。”
傅母这次气笑不出了,攥紧包袋,一把攮开保镖,“萧达,出来。”
保镖到底不敢动手真拦她,傅母出了电梯。
萧达身影才从走廊半道凑过来,见她进来了,没有像之前几次绞尽脑汁拦她。
“梁先生正在开线上董事会议,梁董主持的,务必要梁先生参加,您可能需要稍等一会儿”
傅母蹙眉,来到门口,从窗户望进去。
病房开着灯,也开着窗户,傅瑾时倚靠在厚靠枕上,面前架着一张小桌,电脑开着外放。
声音透出病房十分模糊,但傅母一听之下,就确定是傅父。
“……此次项目总负责人顾星源如今脱岗不明,总负责人位置不能长久空悬,我提议由顾舟山暂替负责……”
傅瑾时没有反对。
窗户外阳光擦着长青松树梢射进屋内,笼罩了他半边侧脸,冷峻的轮廓,瘦的愈发冷硬的线条,眉头锁着,暖阳烘不暖他脸色,苍白,惨淡,沉默。
电脑传出董事会决议,“半数以上……顾舟山三日后正式就任……”
傅母手情不自禁攥紧。
傅瑾时掩唇咳嗽,咳得不剧烈,手握成虚拳轻触了下鼻尖,手背针管猝然回了血,傅母心尖一抽,简直要冲进去。
他不在意放下,出声嘶哑的厉害。
“顾星渊在任时,一直是我负责监管,现在他手下的几个项目接连纰漏,人怯罪脱岗,我也有责任。我提议,有问题的项目独立出来,由我负责补漏,给梁氏带来的亏损,最迟一个月,我给在座满意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