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时立在楼梯上,“吃得下就吃,吃不下,你打电话订餐。”
郁梨放下餐盘,“订餐电话多少?”
傅瑾时一顿。
郁梨只做没有察觉,走出厨房,去客厅打电话。
傅瑾时伫立在原地,抿着唇,整个人不大自然。
郁梨翻酒店座机的电话联系薄,他一步步走过去,臂弯抄起她,圈在怀里,语气几分阴森,几分阴郁,“你挑食?”
“不太挑。”郁梨没挣扎,“每次能吃的,我都吃完了。”
傅瑾时沉眉凝视她,“这次不能吃?”
“也不是。”郁梨摇头,“除了煎蛋糊,火腿焦,肉排看不出品种,整体上还是不错的,特别是旁边那支迷迭香,保留了原汁原味,非常难得。”
胡说八道,一通废话。
迷迭香没有下锅,放在一边做点缀,当然原汁原味。
傅瑾时习惯她这一通支呼应付,但他再充足的耐性,她一次次刻意忽视、扭曲,此时此刻,也不想接招了。
“那是我做的,就如同这玉扣,珠子,是我一刀刀,一点点亲自磨的。”
室内暖气充足。
郁梨却脊背僵直,倒起一阵寒气。
傅瑾时的疏离,来源于他身上有一种冷感,对自我表达的克制,不会毫无保留展现自己。
他要做什么,必定是沉默的,无声的,只有在即将成功收网的时候,才会显露一二。
而他现在又是点明要她乖乖生下孩子,要娶她。
又是亲手做玉扣,亲手做餐食。
他哪会做饭。
也就同居那四年,她生病了,发烧呕吐起不来床,傅瑾时下厨煮了几次意面。
那眼下呢?
他这一步步,是要收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