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梨没有出门。她初步与沈黎川敲定计划,他与帮派重新沟通需要时间,她也要趁现在好好休息,蓄足精神,应对傅父。
轻舟已过万重山,乌蒙山外山连山。
而且傅父这山外山,看似危险,实则一点也不简单。
她早餐后,又早休一觉起来。
室内窗帘掩映,昏昏朦胧,床边沙发一团模糊暗影,被电脑屏的幽光莹亮。
郁梨翻身坐起,“你怎么不去书房。”
别墅楼下,有一间开放性小型书房,原木宽桌,软椅,比窝在卧室狭窄沙发,要舒适百倍。
傅瑾时抬起头,嗓音微哑,“还睡吗?不睡,把窗帘打开。”
郁梨摸到床头柜,找窗帘遥控器,“几点了?”
她声音也沙哑,这一觉睡得并不舒适,就像大战前夕,压抑住的平静,是能忍耐,并不是当真平静放心。
傅瑾时放下电脑,走到床头,给她递水,“十一点,下午还想出门吗?”
郁梨喝口水,摇了摇头,涉及医院,就算帮派同意她的计划,实施起来,一天都算神速。
但她与老鬼已有约定,明天中午再见就离开。
傅父的人已经来到冰岛,他必定会在国内有所动作,迫使傅瑾时回国,此时她再磨磨唧唧,消耗傅瑾时耐心。
惹他恼了,未必想不出别的极端办法,到时候生出变动,不让她跑了,她亏死。
窗帘滑扣微不可察一声“咔”,帘子完全打开。冰岛这会儿没有日出,玻璃外浓夜深沉,万籁俱寂。
傅瑾时眉眼几分疲态,眼底有血丝,眼下有青黑,一股疲惫难抑的破碎感,“那明天呢?”
郁梨盯着他,半晌,张嘴想说什么。
傅瑾时的手机响起,他拿起来,屏幕上闪烁着国内的号码,隐约几分熟悉,但他没备注。
郁梨一时想不起来。
男人抬手按压眉心,“楼下厨房有吃的,我接个电话。”
傅瑾时走出卧室,去了二楼的小露台。说是露台,地方却没有那么大,不到两平米,倒像特意留给男士抽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