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
怪不得,体检前夕,她要郁梨去医院抽血,他强硬拦下。
是他那时已经知晓怀孕,几番厌恶打压的姿态,纯粹是为了蒙蔽他们。
明面上偏袒菲菲,可论口舌之利,菲菲根本不及郁梨。真涉及辱骂、动手,他打压的是菲菲。
傅父见她不由自主地哆嗦,改搂为抱安抚她,“你别想偏了,他那一个亿,是让薄颐章治疗郁梨不孕,瑾时那时并不知道她怀孕。”
他顾忌傅母状态,没有说明,傅瑾时后面又追加一亿,为了避免郁梨经受针灸之苦。
傅母怒气不降反升,身体每一处都绷的又紧又僵,仿佛一根箭矢,将要射出去。
“他不知道?菲菲是他亲妹妹,他拿来做幌子——”
话到一半,她忽地顿住,整个人灵魂出窍,惊愕骇然凝固在脸上,格外狰狞。
傅父不知她又联想到什么,急忙抚她脊背,又摸她脸颊,一叠声唤她的名字,“念慈?念慈——”
长久定格后,傅母猝然回神,一把攥紧傅父衣服,嗓音是情绪急剧波动下的沙哑,“四年前,瑾时和郁梨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傅父蹙紧眉,“我之前派去北方的人,被瑾时拦住,最近又忙梁氏,顾不上,具体时间不确定。”
“你还想瞒我?”傅母双眸血丝猩红,
“当年菲菲刚回来,突然和沈黎川发生关系。事后,瑾时处理得又快又好,这些年我一直以为是他顾忌影响、名声,将错就错,牺牲郁梨,成全菲菲。可——”
她字字像从牙缝往外挤,“可现在看,是不是他又拿菲菲当幌子?”
傅父眉头蹙成一个死结,“念慈,这件事,我如今真的尚未确定。告诉你这些,是想你明白,瑾时他态度坚定,不会回头。”
“不会回头。”傅母咀嚼这几个字,每个字都像在心脏上划一刀,钉上一根毒钉,“他和郁梨,不是郁梨主动的,是不是?”
傅父不言语。
“从四年前他就跟郁梨在一起,给薄颐章投资一亿,是想要郁梨有孩子,现在如愿以偿,他想做什么?”
一直以来,傅母没有看清也好,自欺欺人也罢,一味儿把过错统统归拢到郁梨身上。
可如今,傅瑾时一桩桩一件件的,不加遮掩了,傅母心中无数念头坍塌成一片废墟。
废墟中只剩一个念头,清晰又震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