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父回身,靠坐在沙发,手指有一搭无一搭扣着扶手,仿佛自言自语,“这一试,郁梨的态度确定了。”
周秘书情不自禁抬头,瞥了一眼傅父,又垂下。
他还是看得太浅,以为梁董电话里暗示郁梨小姐,就是预备医院动手。
压根没想到,他只是打算试探郁梨小姐离开梁副董的决心。
是了。
之前副董对郁梨小姐那般差,傅家态度也不好。郁梨小姐怀了孕,肯定又惊又怕,离开是唯一自保的办法。
后来副董不远万里追到国外,必定是体贴陪着,温柔哄着。一般女人有了孩子,就有了母性。考虑事情的出发点,会从自身,放到孩子身上。
倘若副董再承诺一二,不论是组建家庭,还是保障孩子未来,郁梨小姐很有可能会放下过去,产生松动。
现在郁梨小姐状态不好,只能说明她离开决心未改。
周秘书心下叹服,能跟梁氏两父子抗争到现在,其心性,其韧性,超乎寻常。
傅父心下有了决策,挥手示意周秘书出去。
他拿出手机,拨打傅瑾时的号码。
……………………
彼时,傅瑾时正坐在郁梨房间的沙发上,对着电脑,刚结束一次小型视频会议。
郁梨蜷缩在床上,背对他,被子拉过头,捂得严严实实。
她下午用斗柜抵住门,拒绝他的态度异常明确,却抵不住男人力气。
门反锁,有钥匙。抵住门,可以拆门板。
只有傅瑾时想不想,没有她见不见,行不行。
就像生命没有败笔,但有撒笔。
郁梨觉得,这一辈子,她和傅瑾时都不会有和解的一天。
但同时,郁梨更清楚认识到,这种拉锯,越漫长,消磨的只有她自己。怀胎十月,如今已过三月,倘若傅瑾时一直留在冰岛,等到瓜熟蒂落。
孩子降世,就算她找到机会逃跑,能带得走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