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席方散,沈先生带着秘书离开,沈黎川嘴角温润的笑,直接落下。
视线长长久久盯在傅瑾时身上,“今天之后,银行批给顾家的贷款额度会加大,虽然不能直接解了你们的困局,但四分危急是有的。”
傅瑾时解了颗衣领扣子,挺括的衣衫有了松散的闲适,没那么板正,严肃,可他浑身威慑却一分不少,甚至更多。
“沈先生虽然出身沈家,却出了五服,你能说动他出面,想来出力不小。”
“你不用阴阳怪气兜圈子。”沈黎川站起身,他皮肤在非洲晒黑了些,此时却有苍白的味道,“你放了郁梨。傅文菲说你要剔除她的姓,跟她划清界限。我不明白你的用意,却清楚你不会真的放她走。”
“哦?”傅瑾时饶有兴趣,伸手示意,“请阐述你的理由。”
“傅瑾时,我不是你的下属。”沈黎川一字一顿,“你的高姿态,在我面前只会显出你妄自尊大。”
“姿态高低分人。”
盛园仿古的灯光似烛火,光影飘摇在傅瑾时的纯黑西装上,一层柔化的暖光,他转着桌上茶杯,神色悠然,漫不经心的戏谑。
“卑求我者,姿态低他们受不起,但要是一家人,高姿态就没必要。对吗?妹夫?”
沈黎川胸膛剧烈鼓噪,深深吸口气,强压下去,“你说得对,我付出了很大代价。这代价,我买郁梨自由。”
傅瑾时手一顿,茶杯水面折射如火的灯光,映出男人凛冽如锋的锐气,“你配吗?”
他放下茶杯,起身拍沈黎川肩膀,强压他坐下。
沈黎川晃动肩膀甩脱,男人的手掌稳固如山,不可抗拒,压的他动弹不得,“妹夫——妹妹傅文菲的丈夫,这是你的护身符,别让我后悔那两枪没有穿透你的头。”
他转身要走。
沈黎川咬牙切齿,“郁梨总说她市侩,威武就屈,但那只是玩闹话。她有韧性,也能忍耐,却宁折不弯。”
男人止步。
“你已经凌辱她四年,到极限了。”沈黎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鸡蛋碰不碎石头,却能让石头染一身腥。你功成名就,将来贤妻子孝,一生辉煌,何必赶尽杀绝,非要逼的她恨之入骨,鱼死网破。”